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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也只有元念卿能对这种事夸出口,白露笑着将东西收进箩筐。看到里面的药材,不禁又想起缘卿的事。

一想到世间能有与元念卿如此相像之人,他又开始怀疑会不会认错元红娇:“我看被捕快们押走那人的身形步态和男子无异,你真的确定不是认错?”

“不会错。一来她自小习武经常做那身打扮,我见得多;二来她手中的宝剑名为惊寒,也是独一无二。据说原本为开国名将元九章所有,剑光凛冽锋利无比,她拿到的时候不喜欢剑鞘上的白玉,让工匠换了成了鸡血石。三颗纯血,两颗梅花血,这些都对的上。”

也就是说单是那把剑鞘就价值不菲:“她怎么会吃饭不给钱?”

“估计又是钱袋掉了。”元念卿没好气道,“不是我夸大其词,她出门十次有八次掉要掉东西。不是掉了钱袋就是丢了配饰,安陵城外都有她散财千金的名号。吃完饭发现没钱也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都是在安陵附近,地方上多少知道她,看在父亲的面上不计较。”

他和元红娇见面不多,之前并不了解这些:“你这位长姐还挺有趣。”

谁知元念卿立刻沈下脸来:“我本来不想在你面前提她,你也少说她,我不高兴。”

竟然在这种地方耍起任性,白露不禁怀疑:“你们关系不好?”

“好肯定说不上,我进侯府的时候她已经五岁,多少明白我不是她亲弟弟。而且这些年我在侯府碍於内侍对人冷淡,她也看不惯。另外……”

元念卿张口半天却没有下文,他只好追问:“另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猜她埋怨父母总是袒护我,又不好发作,一直憋着一口气。”

在亲女儿面前袒护他这个认养的儿子,可见元念卿说侯爷夫妇的好并非虚言:“侯爷夫妇很疼你?”

元念卿点头:“虽说不上多么偏爱,但也做到一碗水端平,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也不少。就说惊寒那把剑,其实是父亲的收藏。我六岁那年父亲由西关任满归家,难得团聚便要送我们礼物。那时候她正好开始学剑,就吵着要把好剑,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自然就随了她。於是父亲就带我们去库房,让我们从他的收藏里随便挑。”

“你也有宝剑?!”别说是用,他进侯府就从没在元念卿房里看到过剑。

元念卿点头:“听剑那把便是。”

“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听剑?”

“贵重吗?”元念卿自己都说不准,“其实那一把能不能称得上宝剑都难说。当时我才六岁,府里的教头知道我的毛病,不敢像教红娇那样教我,更没打算让我学兵刃。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剑,就挑了一把敲起来好听的。”

白露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你这么挑剑的?”

“都说是小孩乱挑。而且我知道父亲没有别的嗜好,只爱收藏名兵利器,我就算拿了也不会用,何苦夺人所爱?於是专找些看起来有残缺的敲打,哪把好听就选哪把。”

“所以你就选了一把好听的剑?”

“对,利刃的声音大多清脆透亮,可那把剑的声音却有一种古韵悠长的味道。虽然锈迹斑斑又没有剑鞘,但敲击起来与众不同。”

“侯爷没说过那把剑的来历?”

“父亲也不知道,连从哪里得的都忘了,只是凭经验断定那把剑有些名堂,才会收进库里。”

这么一来也确实难以判断那把剑的价值,白露又问:“你又为何把它给了听剑?” “因为我只要敲它,听剑就会过来听。”元念卿回忆道,“那时候他随父亲一道从西关回来,和旁人言语不通,每天坐在角落沈默不语。但只要我敲那把剑,他就会过来认真听。他会说官话之后我问过,他说那把剑救过他。因为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剑,也看不到用剑的人,唯有剑鸣之声他记得清楚,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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