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如意算盘84(2 / 2)
等我吃完那块牛排,开始吃搭配的圣女果时,听见周瑜在旁问:“你一会是不是去上班了?车子今天还有别的用处吗?”
我抬起头:“你要用车?”
“嗯,然后你下班时我再来接你。”
念头一转就明白他用意了,我不禁笑了,脸上含了微讽,“周公瑾,你这样治标不治本。”
明显那双眸子闪了一下,随即假装听不懂地询问:“你在说什么呀?”
我看着他,不答反问:“今天所里有什么非你去解决不可的事吗?”
他摇摇头,“最近所里都是闲杂事,不过问你拿车是可能要走乡下访,去社区宣传一些年前安全防护知识。”
“这活动必须你到场?”
“也不是,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做。”
我点点头:“那行,你腾出半天时间来,我也给单位请半天假。”
“要干嘛?”看出了他的惴惴,我故意说:“搬家。”
他一听脸色立即跨了,急急来抓我桌上的手说话:“贾小如,别啊。昨晚是我犯浑,前一条短信没看见,后面那条看见时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所以你一大早的煎牛排,其实是在候着我是吗?怕我乘你上班时偷偷搬走,连车也找了借口开走?”
周瑜的表情显然是如此认为的,也如此盘算的。
我见状失笑:“放心,当初搬过来时是你亲自动的手,要搬走自然也得你来。而且,就算没了车,打通电话喊个朋友来帮忙,这个人缘我还是有的。”
他眉毛一皱,“找肖东?”
我冷怼了回去:“我不是只有肖东一个朋友。”
他讪讪地转开了视线,摸出手机。
听他交代完所里的事后,我也给玲玲打了个电话,让她代我请半天假。是故意不当着他面打给肖东的,免得他听见了又小心眼。
桌上的空盘也不急着收,我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便进入正题:“说吧,你打算管他们的事管到什么时候?离完婚?法庭审判结果出来?还是后续纠缠更长时间?”
周瑜面露为难:“不是我想管这档子事,可觅子是我兄弟,我不能置他于不顾。”
“那卫莱呢?”
他僵了一僵,有点别扭:“她确实也有找过我,想我帮她劝觅子把孩子抚养权给她。可现在孩子这事觅子父母的态度很强硬,我昨儿才得知提出诉讼的其实是他父母。”
我挑起眉,原来事件背后还有这一层。
不过这与我要跟他谈的事无关,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之前校园霸凌案跟车祸案,他哪一次不是霸气凌人,火爆脾气都不知道朝我发了多少回。这次不过就是吴觅撒酒疯,他都搞不定。
周瑜自是不承认:“我哪有啊,反正……反正今晚不管谁找我,我都不出去了。”
我摇头,“刚我说什么来着了,治标不治本。你今天晚上不出去,明天呢,后天呢?然后,今天找的不是喝醉的借口,是别的事,比如跟谁打架受伤了,你去还是不去?”
“这……应该要过去看一下的吧。”周瑜察言观色着在看我。
但我此时脸上不见喜怒,他无从辩驳,只得小声询问:“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可以吗?”
“周公瑾,你不需要把姿态放得如此的低。”
某人闻言立即面露委屈:“媳妇都说要搬走了,我能不把姿态放低吗?”
深知这人是无赖,能利用一切对他有利的条件,我也不上他的当,继续道:“其实就是一道选择题,兄弟、朋友、老婆,你选哪一个?”我姑且将卫莱定义为他的朋友。
周瑜睁大了眼,一脸想当然:“那还用说,当然是选老婆啊。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再浑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而不要你啊。”
虽然他的答案入我心,但我认为这不过是他的本能应答。只能说在他心里,三者的地位我是排在第一的,可现在我要他做的是一个割舍,可能会痛,但总有结束的时候。
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肩背靠进椅子里,“周公瑾,卫莱找过我。”
知道道出这个事实他定会大惊失色,果然,他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倏然变了,眼神紧迫地盯着我问:“她找你做什么?你们……吵了吗?”
失笑了下,“我是随时会与人吵架的脾性吗?”
“可那天你看见她……”
“那天是因为,”我顿了一秒,“老爸的居所不容她来侵扰。”
事关老爸,我才会失去理智。平日里,我还是个挺理智的人,当然,面对眼前这无赖,我的理智有时也会消失。
周瑜问:“她是什么时候找你的?在哪找的你?”似乎又觉不对,想不通地自言自语:“不对啊,她一没有你电话,二不知道我这地址,她还能在哪找到你?”
“法院。”我淡淡丢出两字。
他惊惶抬头,“她去法院了?什么时候?”
“昨天。既然吴觅那方会去法院提出诉讼,她作为当事人自然也会找律师来法院了。她看见了我,然后在法院的停车场等着我下班。”
“难怪你昨晚会对我生这么大气。”他倒是脑子转得快,立即get到点了。
我也不否认,本身卫莱的出现就对我心情造成了波动。
周瑜又问:“她找你说了什么吗?”
“让我传话给你,帮她劝吴觅把孩子抚养权给她。”
“这事我都给她说了我管不着也没功夫管,怎么还来找你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他其实并没在帮卫莱?
周瑜见我不语又来追问:“她还跟你说别的没有?”
我轻哼了声,“原谅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她。”
周瑜察觉到我的态度变化,从椅子里起身到我跟前半蹲而下,与我平视了才开口:“贾小如,她一直想找机会给你解释当年那件事,如果你不想听她说,那么听我说好吗?”
不等我开口,他已经强行拉住了我的手又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最在意的人是她,在四年前那场车祸之后,拔不得,因为扎得实在太深了。可是我们不尝试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就痊愈了呢?”
这时周瑜眼神诚挚,语气真切,他没有再说别人离婚的事,他想要拔掉我心头的刺。
有那么一瞬我动摇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听听又如何?是非黑白总有定论的。
就在我打算一咬牙就点头了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动静,我们两人同时下意识地扭转回头,看见周亮背着包潇洒走进来。
他似乎没想到我们会在家,脚下一顿了便阴阳怪气地嚷了起来:“这是什么节奏?求婚?跪地求饶?老三,如果是,你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我有种无力感,对周亮的突然冒出,也对刚刚拿起的决定被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