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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你在说什么?”云蓁好又气又恼。
气她自己。
恼傅江砚。
刚结婚第二天,她才发觉她的新婚丈夫“本性”暴露无遗。
傅江砚把人抱在怀里,慢条斯理走出厨房,笑意难止:“现在才知道晚了。”
他没开玩笑,结婚证真被十三拆了。
不过是云蓁好那一份,而他自己的那本正揣在兜里随身带着。
怀里女人不老实地乱动,傅江砚停下步来站在客厅中间,低头,在她锁骨暴露的一角狠狠烙下一口印记。
她被咬得身子瘫.软,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微叹息。
恰逢时,有人撞见这一幕,门口三双眼睛瞪得笔直。
男人背对着他们三个,而女人羞臊地咬着下唇。
耳鬓厮磨丶勾缠迷离丶云山雾罩。
不可言说。
“啧啧啧。”
向后退出一小步,杨萧词擡头看了眼门牌号,震惊到接二连三问:“这是三零二么?你是傅江砚么?咱们没走错吧?”
听到声音,云蓁好倏地推开傅江砚埋在她肩窝的头,硬挤出俩字:“有人。”
……没趣儿。欸。
傅江砚叹一口气把人放下来牵着,单手抄兜无奈转过身来。潮色未散,他睨了一眼杨萧词:“这好像是你最准时的一次。”
“是诶老傅,”陈学易搭着杨萧词肩,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他硬拖着我俩来的。本来我和老白搁商场喝咖啡呢,他非逼着咱们现在就来你家陪你看咱毕业那晚看的电影。这……不好意思啊,没有打扰你俩郎情妻意吧?”
“……”
傅江砚淡淡丢出一道眼神。
——你觉得呢?
他这仨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个别人,那两只眼睛只有芝麻大小。
言外之意,眼力见识不可观。
看样子,是了。
陈学易识趣闭嘴,顺势捂着杨萧词嘴,同时回头冲周谦白抛出一道挤眉弄眼。
——该你了。
他们四人之中,周谦白算是定海神针。
他和傅江砚唯一不同是,他这人还没完全丧失理性。这次回梧林来,一是为了参加梧大的学术交流会,二是受人所托特地来送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好久不见。”周谦白笑道。
是好久了,傅江砚注意到他。
两人对视那一瞬,不约而同回想起昨夜隔着屏幕吹风的画面。
什么都没说,却默契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江砚终於开口道:“进来坐,随意。”
杨萧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跟回到自个儿家似的,丢掉背包往沙发上舒服一躺,目光正瞥到墙上挂着的壁画,来劲眯眼打量着:“诶阿砚,以前那幅画儿呢?”
循着声音看去,陈学易也看到墙上的崭新画框,是一幅色彩斑澜的油画。
他托着下巴细细地品,突然说:“对哎,我记得以前是一幅海滩……”他视线一偏,不巧,撞上傅江砚折眉不悦的神色,他忙转移注意,“那个,今天晚上吃什么?需要咱们帮忙么?”
“不用,”傅江砚很快说,“你们不帮忙就是帮我的忙。”
话音刚落,门铃被人摁响三声。
云蓁好借口脱身:“你们聊,我去开。”
没等男人们反应过来,她一个人踩着盲道熟练地找到门的位置。
拉开。
“想死我了。”一道身影扑入她怀里。
风尘仆仆的,来人是温知韵。
阿知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有一味夏日橘空的酸甜,又掺杂难以掩盖的药膏味。
混合起来,又有一味苦感。
难以形容,大概是,疮孔粘合不久却又撕裂的无力。
阿知总是这样不注意身体,云蓁好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劝阻她。
“我是不是来早了?”松开人,温知韵揣笑往前走。
越是靠近玄关之后的沙发,她心就越慌张,仿若下一秒便会遇到一个不适宜重逢的人。
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就是这么巧。
她怔在盲道上,神情恍惚地盯着窝在沙发一角凝她的男人。
哐当一声,手里背包摔在地上,她也一时忘了捡起来。
四年……他们已经分开四年了。
温知韵空咽着喉咙,干涩而犯厌的血腥味划破嗓子眼。眼看着,男人起身,步步逼近她的身体。
他弯腰,她下意识后退:“你…你……”
“你好,”男人把包塞到她手中,一字一顿说,“我叫,杨丶萧丶词。”
她当然知道他叫杨萧词。
他也当然知道,她叫温知韵。
只不过这个场合之下,他们并不能认识曾经相拥左右的彼此。
“你好,温知韵。”
“听老傅提到过你,今日一见——”杨萧词有意停顿,上下打量她一眼,满不在乎,“其实也就一般。”
说完,男人扭头转身,走回沙发一角继续窝着把玩手机。
温知韵咽下一口气,并没打算就此和杨萧词撕破脸皮对着干。她走到另一张沙发前,顺手把云蓁好从高处拉下来坐她旁边,神情认真:“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什么?”云蓁好木讷得不像话。
“婚纱丶秀禾。”温知韵笑说,虽是调侃,却句句箴言,“祝咱家好好,和你的阿堰,新婚快乐。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幸福。”
“谢谢阿知,我很幸福,”云蓁好鼻尖一酸,却笑出梨涡,“那我的新婚愿望是,阿知也要幸福。”
温知韵擡起手臂搂着她,下巴抵着云蓁好左肩,视线莫名偏右一寸。没敢大声,喃喃自语:“我也希望,他能够幸福。”
—
日落西山,一束橙光拉长一桌人身影。
饭吃了很久,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几个再没有像这样聚过。尤其是,周谦白单飞京城。少了他一个,他们三个也没劲头聚会。
此时夕阳映景,天台时常欢笑一片。
杨萧词狼吞虎咽着:“太好吃了老傅,你铁定天天在家做饭。”
“诶诶”两声,陈学易跟着附和:“不如辞职在家带老婆算了。” 一唱一和,不如唱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