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濯枝1(2 / 2)
她跟姚旌从上个月开始同居,每天耳鬓厮磨,除了她袁景,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未婚妻?
袁景用力挣脱开箍在身上的女人,一跃从地上弹起。
她发了疯似地怒喊:“姚旌,你给我出来,跟大家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软萌可爱的她突然变身成这般模样,不仅惊骇到同事,也把刚才那颐指气使的女人吓得消了气焰。
热心的吃瓜群众等着看好戏,积极主动地搜罗了整层写字间,没看见半点姚旌的身影。
电话打不通,微信给她拉黑了,袁景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恨恨地环顾自周。
她冷笑两声,顿觉天旋地转,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长长地吼着姚旌的名字,不顾一切地剥开人群。
陌生女人撩起鬓边凌乱的碎发,看似大仇得报,快意横生。
她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拎起那只贵牌贝壳包,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了,高跟鞋踩出咄咄逼人的节奏。
女人双腿细如竹竿,在奶黄色裙裤的衬托下,活像一对梅雨天里微微变形的筷子,插在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里。
人走了,那哒哒的跺地声还似是在茶水间回响,久久没能散去。
当然,也许是大家幻听。
空气中弥留着女人身上的脂粉气,袁景也不见了,不在茶水间,也不在工位上,甚至大家厕所也找过了,通通不在。
于是,火热的气氛突然就冷下来了。
一切照旧,空调的冷风吹得凛冽,这只是初夏,可天寒也抵不过心寒。
同事们在自己的工位上演得起劲,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假装卖力地工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公司线上群组却雨后春笋般冒了不少,大家兴致勃勃地考古姚旌的风流韵事,肆意讨论预判着公司的处理结果。
下班前,也没有人发现,袁景的工位早就没了人影,办公室的人根本不关心她去了哪儿,伤势是否严重。
从这刻起,这个人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之后,再没从这间写字楼出现过。
第二天清早,姚旌倒是满面红光地现身在公司,还满心欢喜地散播自己好事将近的喜讯。
大家面面相觑,本以为今天有望出故事前传或大结局,可看到新晋的副总监志得意满,谁也不敢自讨没趣了。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仿佛,这间写字楼没有昨天。
坊间的轶事还在流传,各种版本都有,诸如:
袁景想上位想疯了,处心积虑地勾引了自己的上司。
也有暗恋过她的人啧啧难平,没必要啊,这朵小白花品貌都在线,家世书香,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这里是魔都,一切皆有可能。
捕风捉影,众口铄金,时间再来打理个造型,故事就这么定下了。
瓜田里的猹才不关心瓜农怎么种出的瓜,它们只关心西瓜甜不甜、够不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