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1643(2 / 2)
“哇哦,”记者戏谑地挑眉,“这可真是高尚的发言,您是觉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吗?”
宓茶颔首。
“您是牧师,那我想请教一下,怎么牧师生产出来的药物,还会把患者分成老人、孕妇、儿童这些‘简单归类的特定群体’?您不觉得您的说辞不太真诚吗?”
这句问话已经脱离了采访内容,纯属刁难。
宓茶的话听起来高高在上不踏实地,然而少有人知道,这份冠冕堂皇的说辞,是她花费了五十年、在不可挽回的血泪代价中才明白的事情。
面对嘲讽刁难,宓茶没有不悦,反而笑了起来,“这位先生,您应该很少吃药吧?”
记者没有说话,但宓茶没有猜错,他确实很少接触药物,一般都是直接去牧师院就诊。
“如果您再往下多看一行就会发现,上面写着‘如有不适,请及时前往牧师院就诊’。”宓茶眨了眨眼,“如果患者只要符合说明书上写的适用人群就百分之一百的适用,那就没必要再加这一行了嘛。”
对方一顿,脸色难看了起来。
宓茶道,“为什么药物会分类人群——正是因为考虑到了不同个体之间的差异。即便是同样的病,在吃同样的药的时候,每位患者使用的剂量也是不同的,如果一刀切、让所有人都按照同一剂量吃,后果可想而知。”
可笑从前的她却和这位记者一样,颠倒了因果顺序。
牧师[治愈]的流程是先用能力探查患者的全身,找到异常处,再根据异常的具体情况进行处理。
每使用一次[治愈],她的能力都在告诉她:不管是再轻微、再普遍的小病,也必须先探查个体患者的身体。
大道至简,这是宓茶十二岁第一次使用能力时就明白的道理,但当她对这份能力习以为常后,便一次次将它无视,变得浑然无觉,麻木不堪。
这世上谁都可以忽略个体间的差异,唯独牧师不行。
“这就是我想在新式能力比赛里强调的思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考察的绝不仅仅是谁的等级更高、谁吟唱得更快——这些交给机器去测评就好。我们选择用人去测评,是为了能有温度的、灵活的、智慧的思维观察选手,这是机器无法取代的。”
这场发布会过去了十七年,时至今日,在帝都西郊座无虚席的斗角式观众席上划过了一道红色的电子光和一道青色的法光,前者对应踩着飞行器的非能力主持人,后者对应着风系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