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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闻序斩钉截铁,“在医院里做康复的时候试过好几次了,你现在腰吃不住力气。上次试着下地走路,结果疼得你晚上坐不住,连饭都吃不了,你忘了——”
“别这么煞风景,傻子。”瞿清许嗔他,“你不搭把手,我可自己来了啊。”
闻序被他搞得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让瞿清许抓着他的一只胳膊借力,另一只手护在瞿清许腰后,时刻防备他泄力跌坐回去扯到伤口。
瞿清许阖了阖眼,抓着他衣袖的手用力,颈侧隐隐暴起青筋,两腿本就瘦到没什么肌肉,此刻也都紧张得绷紧;他憋了口气慢慢往外一点点吐,覆在大衣下的腰肢一阵战栗,就当闻序开始心惊肉跳时,瞿清许蓦然小小地闷哼一声。
然后他就这样抓着闻序的小臂,从轮椅里颤抖地站立起来,两脚结实地踏在地面时他突然惊得倒了口气,太久没有锻炼的腿部肌肉让他一时失了重心,向前扑倒,被闻序早就候着的手一把揽过,将人拥进怀中。
“卿卿!”
雪愈发大,落雪如一层薄絮,又如母亲微凉却温柔的手,轻轻降落在二人头顶,眨眼间将二人的黑发铺上细密的银白。闻序一边把战栗的人拥紧,一边扯开自己的大衣衣襟想将人裹进来,嘴上责备:
“都说了别逞强,看看,扯疼了不是?你——”
他垂眸,对上瞿清许那双狡黠的黑色眸子,顿时有点茫然。
瞿清许喘着气,语气却快活得不得了:
“上当了。”
闻序无措地睁大眼睛。
他看着瞿清许对自己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尖儿上还挂着一点尚未融化的雪:
“既然是仪式感,当然要有个像样的拥抱才对。抱过之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了,阿序。”
玫瑰味的信息素飘出来,与酒香味的alpha信息素缠绵在一起,水.□□融。
闻序的心砰砰地跳起来,眼眶发热,呼吸愈发粗重。瞿清许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臂逐渐收紧,想笑话他的阿序怎么变成爱哭鼻子的幼儿园小孩了,却不曾意识到自己也在不经意间染红了眼眶。
“我们头发上都是雪。”他含着泪笑,“这算是共白头了吗?”
下一秒,眼前被一张放大的脸遮挡,视线暗下来,瞿清许主动张开唇,任闻序珍重地捧住他的侧脸,俯身吻住他。
一吻深重绵长,瞿清许环抱住闻序的颈,阖上眼帘。大雪之下万籁无声,只有彼此激动的呼吸交错。
倘若世间真有神明,那么就连神亦会看到,苍山负雪,高耸的小重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