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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停在舷梯上,伸出手,试图去抓住空中那小小的雪花。
“前面的,快往前走,别挡路!”
有人操着北国的语言催促道。过去在学校,为了备战北国的国际滑雪大赛,瞿清许主动选修过北国语言作为第二外语,不知这时能听懂是否是一件好事,他回过神,忙一瘸一拐地从舷梯上走下来。
“真是的,耽误别人行程……”
队伍重新流动起来。瞿清许尽力让自己的走姿看上去不那么奇怪得引人注目,可即便如此,一个在大雪天穿着单衣的omega,怎么看也没办法不吸引他人探寻的目光。
出了码头,很快便是一个路人稍微密集的口岸。瞿清许没有东西借力,自己一个人很难行走,没一会儿便歪歪斜斜地强拖着身子来到街角,在凸起的人行横道边狼狈地坐下。
“唔……”
甫一坐下,除了腰间的痛,浑身肌肉卸力下传来异常的酸痛也引起了瞿清许的注意。青年将额发的雪扑开,试着将也已没什么温度的手心贴上额头。
紧接着,他摸到了这副身体上恐怕是唯一一处滚热的来源。
他没什么反应地放下手,心里甚至发出一声自暴自弃的冷笑。
是了。折腾了一夜,铁人也该着凉发烧了,更何况是他。
雪越下越大,原来星星的白点逐渐演变成鹅毛落鸿。
瞿清许仿佛入定的僧人,抱着膝坐在路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人来人往的脚步,许多他听得懂、听不懂的北国语言传入耳畔,像是人死前走马灯似的闪回咒语:
“……真冷啊,今年的雪……”
“一向都这么大,看样子……积雪很快……半米厚……”
“……赶在重山集市结束之前——”
高烧之下垂丝欲断般的神经忽然抻紧,传来心驰的波动。
瞿清许猛地睁开眼。
小重山,最高峰在联邦,而一半山脉都在北国的这样一座界山,对于边境口岸的北国人而言,亦是堪为标志物的存在。
青年后牙咬紧,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细瘦的手臂用力到青筋暴起,摇晃着撑起身,向着南边走去。
他还不能现在就死——就算死,他也一定要亲眼看看自己魂牵梦绕了二十年、被经年作为军事区封闭起来的小重山另一面,究竟是何模样。
那座他这辈子都无法再翻越过的最高峰,他人生最辉煌不可追的至高点,他临死前也要一睹真容的朝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