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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计程车刚刚停在这了,快四处搜搜!”

兵荒马乱。瞿清许一个劲儿地跑,疼得眼前阵阵发白,强烈的疼痛引起的干呕感又回来了,可他不敢停下,怕自己一弯腰就会吐出来,而后再也迈不动一步。他没命地跑到一间大门紧闭的律师事务所,连被暴露的风险都顾不上了,伸手乓乓地用力砸起门来!

“谁啊?”

用不了一小会儿,卷帘门从里面被拉上来,一个披着珊瑚绒睡衣的女人趿拉着拖鞋站在门内侧,见一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长发青年站在外面,睁大眼睛:

“哪来的乞丐,半夜砸门干什么?”

“张律师!”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瞿清许激动地凑上来,握紧门把手,未语先红了眼眶。女人后退半步:

“我们认识吗?你怎么会知道我?”

“不认识,但我认识闻序,当初是我推荐他来这里面试的,他和我提过您,说您是个好人——”

多年没有宣之于口的那个名字在唇齿间念出的一刻,眼泪却决了堤,瞿清许迎着萧瑟的寒风,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地抽泣起来。

张律师愣住了。

“闻序?”

她有些确认,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道。

“对,闻序是我的——是我的朋友,”瞿清许哭着把身子贴得离门更近,双手攥紧了冰凉的门把,“求您让我见见他,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您让我到他宿舍,我会跟他还有您解释清楚这一切——”

“闻序他,已经死了啊。”

瞿清许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松开握着门把的手,痴痴地看着同样怔着的女人,嘴唇轻微抽搐。

“什么意思,”瞿清许声音细若蚊蝇,“阿序他,死了?”

“闻序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女人说着面露动容,“五·三一那天他没有来律所,后面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听说当天他好像去了那条管道爆炸的街道,我试过去警署报案,可这三年一直没等到回信,那孩子父母又不管他,恐怕——”

街头传来粗暴的吆喝声,逃跑迫在眉睫,可瞿清许的身体却撕坏的布娃娃般,在北风中摇晃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张律师一头雾水,却还是小心地上前,想要推开门:

“先生,你没事吧?着急的话,我可以让你进来先暖和一下再说……”

“不必了。”

首都寂寥的冬夜里,瞿清许慢慢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对女人露出一个疲倦而释怀的笑容。

“谢谢你,张律师。”他说,“既然阿序不在,我也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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