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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撇嘴,“没什么,让你吃就吃嘛,让来让去搞的家里像破产了一样。”
周意笑着说:“我们小淮长大了啊,还知道把好吃的让给我了。”
林淮心中有点得意,但没表现出来,拽拽的说:“你老了嘛,老师说要关爱老人。”
周意没戳破他的小心思,很配合的点了下头,说:”那......谢谢你的关爱。”
“不客气,男人照顾女人是应该的。”
周意失笑。
.......
晚上周意洗完澡准备做题,顺带打开了广播。
她有一台老式收音机,挺大一个,功能还算齐全,在父母年轻的时候特别流行。
她经常收听的电台正好开始八点黄金档节目,主持人满是活力的语调让这个夜晚变得不再沉寂。
周意翻了翻要做的作业,多亏了那节体育课她提前把物理做完了。
今晚如果不出意外她可以在八点半做完抄写翻译,十点之前做完英语和数学的练习册。
或许可以试着早点睡。
渐渐地,主持人的声音成了背景音,一首接一首不同节奏的电台情歌也成为了背景音。
立式电扇嗡嗡吹着,周意的睡裙角轻轻晃动。
也许是因为夜深了,外头起了些风,忽的涌进来,擅自帮摊在书桌上的诗集翻了页。
周意伸手去压,手指正好按在一句诗边上。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她看着这句诗出了神,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段焰的身影。
也不禁想,这是今天有关他的第几件事?
作者有话说:
可能目前看起来有点慢热哈。
但我想写一个细腻真实关于暗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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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很快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段焰。
那一晚周意还是没睡好,她最近做的梦太多了,梦里场景变幻莫测,而且时时刻刻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她,窒息感环绕着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习惯性摸闹钟看时间,摸到的一瞬间顿时清醒,心下一惊。
顺着朦朦胧胧的光线朝墙上看去,发现只有五点多的时候她顿时心情一松。
她昨天忘记买电池给坏掉的闹钟换上了,还好没睡过头。
又是相似度极高的一天。
再闭上眼已经睡不着了,大脑自动回忆着昨晚做的梦,混沌间一双漆黑的眼睛一闪而过,她身体一僵,如同过了道电流。
半响,周意缓缓睁开眼睛,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又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手臂上,虚虚看着不远处的柜子。
段焰......
似乎昨晚有梦到他。
是什么梦?
又怎么会......梦到他呢?
周意想不起来,另外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枕巾上凸起的花纹。
快把枕巾抠出洞的时候周意决定今天早点去学校。
洗漱时她发现头发长长了许多,发尾分叉也很多。
她想着这个周末要不要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一下,在镜子前她自己比了会要剪的长度。
剪多了不舍得,剪少了洗头很麻烦,而且夏天就要结束了,秋冬洗完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后脖颈的滋味真难受。
扎完头发周意出卫生间,轻轻带上门。
他们家住小镇边上,一栋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房,二楼格局设计的不是很好,卫生间没装在公共区域,装在了周兰的卧室里。
这个时间点太早,周兰如果被吵醒,她大概率要被说几句。
周意几乎可以想象周兰的语气。
其实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或许连生活的插曲都算不上,但周意知道,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现在会影响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得如此敏感胆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抗拒着接受不被重视的信息。
周意下楼后自己热了一个包子当早饭,她坐在桌边安静的吃着,外头院子里有几声鸟叫,静谧的早晨令人心绪逐渐平和。
快吃完的时候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缓慢拖沓的脚步声,是爷爷的脚步声。
周意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老爷子正好走到门口。
他没进来,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小意,昨天爷爷早上去地里了,忘记给你了。来。”
老爷子手有点抖,缓慢的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红红绿绿叠得皱巴巴的钞票,老爷子抽了一张一百朝周意伸过去。
他说:“快来,拿着。”
周意握着包子的手紧了一下,她扬一个笑容说:“不用啦,妈妈每个星期有给我的。”
”诶,你妈的给你的是用来吃饭的,爷爷给你的是用来潇洒的。”
“上个星期的我还没用完,等我用完了再问爷爷你要吧。”
老爷子嘟囔道:“你这孩子......”
说着,他低头左右看了一下,蹲下去把钱放在了地上,拿了块石头压住。
起身后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太正经的说:“长大了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老钱的孙女每天都戴不同的头花,手上挂了五六串珠子,怪好看的。你不喜欢那些就不买,礼拜天多出去走走,男孩子啊,女孩子啊,都可以的。男孩子......你们新分的班级里有长得标致点的么?”
“爷爷......”
周意的叫很轻,有点像撒娇。
老爷子乐津津道:“爷爷不说了爷爷不说了,好好吃饭,我先去地里了,那玉米都快被鸟吃完喽。”
老爷子扛起锄头,慢腾腾的走了。
周意盯着那张被石头压住的百元钞,喉咙口微微发涩。
在上高一前周意对爷爷一直处于一种习以为常的状态中。
那时的她心思也很简单,不像现在想这么多,每天上下学,做做作业看看电视,自娱自乐的很舒适。
周兰说照顾着点弟弟,看好着点弟弟,陪弟弟玩会,她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况且林淮不是那种顽劣的孩子,相处起来不难。
爷爷对她和林淮也一视同仁,什么东西都会买双份。
爷爷虽然不古板,但可能因为周兰或者其他因素,他一个人住在小平屋里很少会踏进他们家的门槛,也不是那种很主动和孙子孙女玩闹的性格。
就和多数家庭一样,周意从小更依赖父母,有时候会和爷爷奶奶那辈的人亲近亲近。
她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模式,直到初三考试失利,在一家人的沉默中,爷爷第一次插手他们的事情。
他说:“让小意再读一年吧,我来出学费。”
被周兰拒绝了。
后来去了正仁,爷爷偷偷塞钱给她,说:“好好学去哪儿都一样,听说高中要多看书,你拿着去买书。”
上了高二,开学的第一天他又偷偷塞钱给她,说:“学了一年,太辛苦了,别太拼命了。学习费脑子,这钱拿着去买好吃的。”
她要的从来不是偏爱,只是想要像爷爷一样偶尔设身处地的关心。
......
带着微妙的复杂心情周意坐了上五点四十五分的公车,到站时六点半不到,天光透亮,晨曦有着舒适的温度。
街道上行人很少,只有飘着炊烟的早餐铺子前围满了人。
朝着学校的方向走,边上一条极窄的巷子里突然爆出一群男生的笑声。
“操,那个人的盖伦真是神了,我被单杀了四次,整整四次,阿塔玛这件装备这么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