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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姜秋阳打热水出来,院子里就来了不少人。
“村长你们怎么来了?”许猎户刚倒完水,就看见卢永明和赵有才,还有村里几个人一起过来了。
“那个,有才说你家秧苗是后院育的,趁天还没黑透,我们过来看看。”村长客气地说道,这康飞和岩哥儿真能琢磨。
“啊,这个啊,那就去看看。”许猎户有点无奈地说道,上次是油菜这次是秧苗,不过内心还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
许猎户领着几人往院子里走,康飞他们听见声音,赶紧擦脚穿鞋,收拾了起来。
村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打扰人家,可是现在都是农忙,白天是真的没有时间过来。
许猎户、康飞和姜平陪着几人去了后院,姜秋岩想了想,去老屋那边把上次做的火把拿了过来,点着拿去了后院,这个时间虽说天没黑透,但基本也看不清什么了。
“谢谢,岩哥儿,还是岩哥儿想的周到。”村长感谢道,确实东西都看不清了。
“你们家秧苗长的真好啊!比我家秧苗要高多了,也壮实多了!”赵有才感叹道。
“你们是怎么想到旱地育秧苗的。”卢永明问道。
康飞又把之前和朱县令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几人希冀地看着村长卢永明,不用猜也知道是要学这个技术的,卢永明也想学,这苗好管理还不用蹚凉水,多好!
“你们这个像油菜一样写个说明,等忙完我再找理正递上去。”卢永明说道。
“好。”康飞答应道。
赵有才他们也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个脸上都堆满了笑容,这康飞和许猎户也太好了,一点也不藏私,有什么都愿意和大家分享。
其实姜秋岩他们也不想分享的,但在农村住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要么你好我也好,要不就都别好,他家油菜现在还好好地长在地里没被破坏,就是因为他答应要教大家种植技术,要不试试?指不定被霍霍成什么样子。
将村长他们送走,天完全黑透了,没办法他们只得点油灯吃起了晚饭。
之后几天基本都是如此的忙碌,姜秋岩可能稍微清闲一点。
这天姜秋岩刚要挑一担秧苗出院子,就见两辆马车停在了他家院门口,第一辆马车上的车夫下来掀开帘子,朱茂青的爹和舅爷先后下了马车,不过这次朱茂青他爹是穿着官服的,显得很威严。
后面马车也下来两位穿着官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位稍微瘦削一些,但两位长得都很俊秀。
姜秋岩看呆了,都忘了放下担子,去迎一迎。
“康夫郎,又见面了。”费师爷先打招呼道。
“舅爷?啊,不。”姜秋岩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朱茂青他爹引着那两位男子走了过来,姜秋岩这才想起来,往院子里退了退,将肩上的担子放下。
“康夫郎,别害怕,这两位是大农司的罗太仓和吴都内,知道你家发现了油菜新的种植方法特此来看看,这位是咱们的朱县令。”费舅爷介绍道,上次他和朱县令都没有介绍身份,不怪小哥儿不知道怎么称呼。
“三位大人里面请。”姜秋岩将担子往里再挪挪,免得挡了路,然后想了一秒要不要跪下,但他不想跪,就当不知道了。
“你这挑的是早稻秧苗?”罗太仓惊讶地问道。
这夫郎不挪那篮子还好,一挪篮子,他才发现这篮子居然装的是早稻秧苗,长得很壮实的秧苗,很干爽的秧苗,一点泥水都没有,感觉就像是地里拔出来的一样,这不科学!
“是的,罗大人。”姜秋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这秧苗怎么如此干爽,像旱地里拔的一样?”罗太仓疑惑地问道。
“啊,确实是地里拔的。”姜秋岩肯定地回答道,他不知道他这一回答能引起多大的波澜。
“什么?地里拔的!”罗太仓声音都拔高了,这不科学啊!
“嗯,就在我们家后院。”姜秋岩这才明白旱地育秧苗对于这个时代人的冲击有多大。
“领我去看看。”罗太仓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走,着急去看看后院的秧苗。
“罗大人,您看要不您先喝口茶,让这小夫郎去喊他夫君回来。”朱县令快走两步,走到罗太仓左侧,稍微弯腰说道。
“嗯?”罗太仓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样他夫君既能领着您和吴大人看看秧苗,还能给您和吴大人讲解一番。再说您和吴大人舟车劳顿的,也该歇歇喝口水了。”朱县令轻声地解释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一群男人和一个哥儿待一起久了不合适。
罗太仓这才反应过来,落他半步的是个哥儿,哥儿不都是畏畏缩缩、柔柔弱弱的么,怎么这位却不一样呢?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没从小哥儿身上看到半点害怕的呢?就连朱县令见到他都有一丝畏惧。
这小哥儿好似就把他当做一个陌生的普通人,倒叫他忘了他是位哥儿了。
他们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嗯,那就喝口水再说吧。”罗太仓琢磨了一下说道。
姜秋岩赶紧快走了几步,开锁打开大门将几位大人迎了过去。
“三位大人先坐一下,我…草民去给大人倒水。”
姜秋岩想了一下,才想到古代普通老百姓见到当官的,应该是自称草民吧。
见朱县令点了点头,姜秋岩才转身去了厨房,家里热水是没有啊,但泡好的大麦凉茶还真有。
因为他觉得喝生水容易生病,里面细菌杂质太多,因此养成了康飞和许猎户喝凉白开的习惯。
最近农忙他都是早上烧好热水,为了好喝还加了点炒熟的麦子泡着。
姜秋岩从厨房拎着装大麦茶的水壶过来,走到堂屋条几那,拿出收着的茶杯,用大麦茶涮了涮。
才给三位大人和站在旁边的费师爷一人倒了一杯茶。
“这几天家里忙着插秧,没有烧热水,三位大人先将就喝点大麦凉茶解解渴,草民这就去喊当家的回来。”姜秋岩倒完茶后,解释了一下。
“去吧。”罗太仓头都没抬地说道。
罗太仓端起茶杯看了看这所谓的大麦凉茶,发现这茶色泽金黄,还有一股迷人焦香,
初尝时可能会感到一丝苦涩,但随后便会感受到一种回甘,这种味道的变化让人联想到生活的苦与甜。
“这茶不错。”罗太仓和吴都内说道。
姜秋岩见罗太仓答应了,就矮了矮身子,然后就走出门,快步往外走。
不一会姜秋岩就来到了姜家的一块水田旁,康飞正在耙田,许猎户在挖没有犁到的田脚。
“康飞,康飞。”姜秋岩站在田坝上喊道。
“怎么了,岩岩。”康飞停下来,转头问道。
“家里来人了,你和叔赶紧回来。”
姜秋岩没敢喊着说谁来了,这要说京里当官的来了,估计村里人都得不干活,去他家看热闹。
“谁来了?”康飞一边问道一边将架子从大黑牛身上卸下来,然后牵着牛往田坝上走。
许猎户也停下挖田,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谁来了?”走到姜秋岩身边,康飞又问了一遍。
这时许猎户也走了过来,看着姜秋岩,也在等着回答。
“京城大农司的罗太仓和吴都内还有咱们朱县令来看咱家油菜了。”姜秋岩压低声音道。
“啊!这就来了呀!”康飞惊讶地问道。
“嗯。来了,在咱家等着呢!”姜秋岩点点头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