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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井边姜秋岩用瓢往两只桶里舀水,刚舀好两桶水,正要往上挑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岩哥儿,你怎么来挑水了?”一个二十左右,瘦高的男的挑着两只木桶看着姜秋岩道。

姜秋岩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孙昌盛的四弟,叫孙昌勇,差不多十七八岁,还没有成亲,和原身没有什么交集。

于是姜秋岩打声招呼就想挑水桶走,给人倒地方,哪知高估了自已的能力,一起竟然没有挑起来。

“你先放那,我帮你挑。”一看姜秋岩没有挑起来,孙昌勇赶紧说道。

“不用,你等一下,我倒掉一点。”

“不用那么麻烦,我给你送家去,康飞也是,怎么能让你来挑水呢?”孙昌勇一边说一边下来打算接姜秋岩的扁担。

“不用,不用。”

姜秋岩赶紧将桶里的水倒掉一小半,心里想,怎么有股茶里茶气的味道。

“不麻烦的,岩哥儿,我给你送家去。”孙昌勇抓着姜秋岩扁担的一头。

“请叫我康夫郎,还有你想干嘛,是想康飞揍你么?”姜秋岩见孙昌勇一直抓着扁担,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

靠!哪里来的绿茶婊。成亲前不去提亲,这成亲了是要撬墙角,这人可真不咋地,幸好自已从现代来,啥表没有见过,要是原身那个单纯的小哥儿,估计就容易被挑拨了。

真是,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以后得离远一点,招惹啥是非就不太好了。

“岩…我…好吧。”孙昌勇松开了姜秋岩的扁担,让开,看着姜秋岩挑着水桶走远。

孙家日子过得艰难,一大家子十多口人挤在五间半泥草房里,但好赖三个哥哥都成了亲有了孩子,而孙昌勇今年都19了还没议亲,就孙家这条件娶女娘是不可能的了。

孙昌勇早就打算娶个哥儿,之前一直在姜秋岩和王新两人之间徘徊,孙昌勇其实更喜欢王新,毕竟王新比姜秋岩长的好看,年轻,额间的红痕也鲜亮,但王新肯定聘礼要高。

孙昌勇就一直纠结着,想着等到姜秋岩18岁再说,要是凑够聘礼就去娶王新,要没有凑够就对付着娶姜秋岩,反正要加收丁税估计姜家能少要点聘礼,甚至不要聘礼。

哪知还没等孙昌勇反应过来,姜秋岩就嫁给了康飞,王新前天也被一顶小轿送去了镇上王员外家,孙昌勇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

今早看到姜秋岩来家里买旧衣服,孙昌勇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姜秋岩几天不见突然变得好看多了,人还是那个人,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就是变得好看多了。

刚刚看到姜秋岩挑着两只水桶过来,就满心的疼惜,想着要是姜秋岩嫁给他,他肯定不能让他来挑水,就那身板抱着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让挑水呢,就鬼使神差地挑着家里的水桶跟了上来。

姜秋岩可不管什么孙昌勇王昌勇的,到家后将水倒在水缸里,就拿葫芦瓢去了厨房后面舀面粉,这鞋底做的好不好关键在浆糊上。他烧热铁锅,加上木头,就专注地调面糊了。

姜秋岩做好了一大碗浆糊,用大海碗盛着,端去了前院院墙底下,搬来一把椅子,将浆糊放到椅子上,同时将装旧衣服的竹篮也放到椅子旁边,就去屋里将原身的针线笸箩拿了过来,又去拿簸箕将笋壳棕捡了进去再拿过来,就再去屋里将康飞的草鞋拿了过来。

一切准备完毕后,姜秋岩坐在小板凳上,拿过笋壳棕将它两边向中间对折,折三下成一个长方形,折了五六片后,就横着铺一层,再竖着铺一层,铺成一个大一点的长方形,然后将康飞的草鞋底按在上面,沿着剪成鞋底的样子,做了两个厚鞋底后。

姜秋岩又从笋壳棕中找出四片特别大的,将草鞋鞋底按上,沿着边再剪出四个笋壳棕鞋底。将两片笋壳棕鞋底一片放在厚鞋底前面一片放在后面,再用针线将它们缝在一起,拉紧,另一只也同样如此,笋壳棕鞋底就做好了。

姜秋岩转身去翻买来的旧衣服,找出一件厚一点的褂子,将它铺在椅子上,将笋壳棕鞋底放在上面,姜秋岩比照着剪出能够包裹鞋底的部分,剪了两块,就将布包在鞋底上再用线缝上。

这样做好之后,就用布拼成和鞋底差不多大的长方形,一层大的底布上刷浆糊,上面再加一层布,这样三层以后,就可以用碎布头拼凑了,但最后一层得用整的布,就这样用浆糊粘过六七层就可以了。

姜秋岩做好两个后,就将鞋底放在上面,用线定好两头,下一步就是纳鞋底了,那也是千层底最难的一步。

第27章 你完了

姜秋岩抬起头看看,估计已经下午一两点了,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去厨房用小白菜做了个疙瘩汤,简单吃了一口,就又坐回了小板凳上,开始艰难地用麻线纳鞋底。

这可真费手!

姜秋岩开始想念现代,即使再没钱买双回力也能穿很久,便宜还结实,也想念奶奶,虽然不用纳鞋底,但给自已做鞋子做衣服也很辛苦,真的是只有自已尝过,才知道其中的艰辛和不容易。

姜秋岩先用顶针将针头顶出来,然后用针夹将针夹出来,再用手将麻线抽紧实,就这样一只鞋底大概要这样弄1000针,一双鞋大概要2000针,这可真要命。

下午一只鞋底纳一半的时候,姜平夫妇又过来了,看到姜秋岩在纳鞋底,姜平夫妇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旁边。

“昨天忘问你了,听说许猎户将西坡买了下来?”姜平坐在旁边看着姜秋岩问道。

“嗯呐,花了三两银子买下来的。”姜秋岩一边纳鞋底一边回答道。

“你们买那地方做什么?”姜平明显有点激动,但又压制着。

“我们在西坡挖泥的时候,发现那里有泉眼,打算上边挖个池塘养鱼,养鸭、大鹅,种点莲藕,下边没有泉眼的地方开两三亩水田。”姜秋岩看姜平有点激动,就放下鞋底解释道:“说起来,算我们捡了便宜。”

“啊,探过啦,真能开三亩水田!”姜平对养鱼什么的不感兴趣,农村人还是对田地更有感情。

“那可真是捡到大便宜了,一亩水田最差的也得5两银子呢!”庞氏在旁边惊呼道。

“许叔下去探过了,我带你俩去看看,地契都办下来了,也不怕人知道了。”姜秋岩站起来领着姜平夫妇去了西坡。

“爹,你看这坑里的水,就是这几天泉眼里冒出来的,这里离沟很远,根本不可能是沟里漫出来的。”姜秋岩指着他们挖出来的坑道。

又领着姜平夫妇沿着沟边硬实的地方往下走了走,指了指前面因为这几天泉眼的水流下来的少而有点干了地方。

“上面挖个池塘控水,下面开出来做水田正好的。”

“确实不错,这三两银子花的值,挖池塘的时候可以去喊我,就许猎户和康飞得挖多久?”

姜平点点头说道,昨天听说许猎户花3两银子买了这个臭水沟,没把姜平气死,这是有钱没地花么,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在里面,这就说的过去嘛,要自已也赶紧买下来,天大的便宜不占是傻子。l

“嗯呐,爹娘你俩不用天天过来,我不害怕,都多大的人了。”姜秋岩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

“你爹最近在家养腰,也没啥事,过来瞧瞧,就当我俩溜达了,也好和康飞交代。”

三人说着就进了院子,姜平夫妇又帮着姜秋岩收了东西才回家。

姜秋岩将上午剩的疙瘩汤热了吃一口,晚上点油灯继续纳鞋底。

就这样忙乎了两天半,康飞和许猎户的第一双鞋终于做好了,第二双鞋也打好了底,康飞他们叔侄俩也走了整整三天。

太阳还没落山,姜秋岩空落落地站在后院里,目光一直看着后山的方向,好像这么看着就能把那叔侄俩看回来一样。

在姜秋岩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第二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正在院子里给康飞纳第二双鞋鞋底大的姜秋岩,听到院子外远处传来了狗叫声。

那走了四五天的叔侄俩终于回来了!

姜秋岩连忙把鞋底放在椅子上,赶紧从凳子上起来跑了出去,跑起来的风带的小板凳都跟着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姜秋岩顾不得这些,打开院门就跑到了西边路上,远远就看到大黑领着大小黄、小黑喊叫着快速地向自已跑了过来,而叔侄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影子,姜秋岩这么多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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