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他又不是他(1 / 2)

  他们各自又是谁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呢?

  “何况,”嵇和煦顿了顿又说,“就算此地再有趣再特殊,就算他此生最好的朋友就住在此处对他的归来翘首以盼,不也是没能阻挡他浪迹天涯的路?和和,我说过了,这一切与何处何人无关,是他自己停下来脚步,谁也绊不住他。”

  道理诸人皆懂,可又偏偏陷入执念。

  闭了闭眼,容和和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恪尽职守站在门外等候吩咐的仆从们,两人说话时自然是设下了屏障的,防着外面的人听到。不过看他们的模样,恐怕是站到他们面前听着这些话都无法有什么反应。

  未过片刻,忽有敲门声传来,却并非奚夷简,而是过来询问他们是否想去寒棠亭观鱼的普延真人。

  “本是想让贵客好好歇息的,只是刚好到了观鱼的最合适的时辰,两位可想去看一看?”老人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挥退了那神色木然的仆从,亲自来招待他们二人。

  若是换作一些初出茅庐的小辈,或许会有些困惑,不懂这“观鱼”二字的意思。但对于出身蓬丘与沧海岛的嵇和煦、容和和而言,却对这生洲准提观独有的奇景闻名已久。

  所谓“观鱼”,与字面之意并无不同,就只是看池中之鱼而已。但生洲准提观的鱼却又与别处有些不同。

  就在寒棠亭旁边的那个池子里,生活着一种奇鱼,鱼名为胐,胐鱼以水草为食却生性凶恶,若驯服不当激怒了它,便会生出利齿,不分敌我地咬食眼前之物。但若是驯服有方,这鱼也算天性聪明,十年内可生出两腿爬上陆地生活,百年内可化作走兽或飞鸟,千年之后变为人形,最高明的术士也辨不出真假,而且拥有着这世上最忠诚的一颗心,可以以自身血肉供养主人,使其修为增进,这也正是此鱼与寻常鱼精不同之处。

  而在驯养此鱼时,需要极高的修为和耐心,往往很少有人能成功。千百年前,准提观的主人便以此为难题,将刚刚出生的小胐鱼分了弟子们一人一条,看他们最终谁会成功。

  “那时我们的修为尚且不足,有几个驯养此鱼不当的弟子险些丧了命,到最后竟只有师兄一人成功了。”普延真人一面引他们去寒棠亭,一面指了指远处的水池,“可惜当时驯养的那条胐鱼未能修成人形时便为主人挡灾而死了,今日无法得见。”

  这倒是一件足以勾起人好奇心的事情,嵇和煦与容和和对视了一眼,都不知该不该开口去问,有些担心这会牵扯到不可说的私事。

  但那普延真人却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爽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事,“那并不是什么秘密,准提观上下也都有所耳闻,何况两位也不能算是什么外人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毕竟,那事是因奚夷简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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