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入门径20（2 / 2）

“是你叫的吗？”羡鱼如是想，原来萦绕在心头的惊惧也稀释不少。“谁杀的你？”羡鱼警觉起来，蹙着眉头四处张望，可四下除了来处传来的火光，就只剩无边无际的树木。

“啊——”

一声尖锐的响声传到羡鱼耳朵之中，把他从刚才的警觉中带出来，本已走远的恐惧还复来。“又杀了一个人！”羡鱼这样想，“得避开他们。”自顾不暇的羡鱼无暇管顾其他人的死活。他只好往前继续走。在走之前，他又点起一团业火。顺着光明，他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他两只手叠在一起拄着一根烂木头，在一棵树旁边站着不动。火光太弱，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子。

“人是不是你杀的。”羡鱼站在原地，朝着老者方向喊叫。那老者一动不动。回应的只有羡鱼自己的回音。他硬着头皮向前试探。走两步之后，又在地上点起一团业火。刺眼的光照着老者的脸，那张宛如一张老树皮的脸皮上漏了五个窟窿，成了他的眼口鼻。两只消瘦的能看到骨头的四肢感觉随时都会断掉。不断缓慢起伏的胸口似乎是他活着唯一的证明。

耷拉着眼皮，垂着头，老者不为这突然的光明所动。羡鱼缓缓走上前。还没等羡鱼走到身前，老者嘴微动，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羡鱼耳中。

“你闻，你仔细闻。”

说完，老者嘴角还微微动了一下。

羡鱼被这一下搞得懵了。他只好细嗅一番，“好香。”他心想。一股浓重的花香传来，这花香沁人心脾。他使劲吸，感觉心头畅快，暂时忘却了恐惧，感觉这黑暗也不是那么可怕。

继续前进，大步前进。火光被落在身后。还萦绕在衣襟上的花香让他觉得四下并不是那么黑暗，就连惊惧也无法再次冲刷他的内心。微弱的花香支撑不了很长时间。走几步的功夫，便逸散。这是，羡鱼汗毛立起，浑身鸡皮疙瘩，感觉身后总是有人在跟着他。他不敢回头，因为，害怕后面真的有一个人。他步入黑暗，黑暗越来越沉重，他的脚步被这团漆黑包裹着，抬不起来。他的心跳声愈发响亮。他感觉没吸一口气都会吸进一团眼前的黑暗，每一次呼吸都比下一次更加沉重。他不再恐惧，因为，羡鱼感到，他要窒息了。

呼吸因为沉重而变得缓慢，心跳也跟着放慢，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他前进。羡鱼任由身体倒在地上。

他侧着头看着周围的树木，感觉每一根粗大的树干上都长着一张人脸。每一张脸都在看着他，看着他笑，笑的很灿烂，灿烂的发光。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这么灿烂的笑容很奇怪。

羡鱼用尽浑身力气，向后看去，“原来没人呀。”羡鱼弱弱地说一句。他安心的闭上眼。“就这么睡下吧。”羡鱼说完，把头坠在地上。像一具尸体一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