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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显然,江家也并未从傅家那讨得多少好处,不然也不可能跑过来和他们沈家合作。
江希饶、傅家。
两个关键词徒然在沈裴脑中亮起。
江希饶现在是一颗江家放在傅家的无用棋子,在江家没落、没有血缘关系牵扯的情况下,那苍白的婚姻其实已经束缚不住庞大的傅家。
他们商界的各家族虽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嘴上说,但人人都知道——
傅家现任家主不是江希饶所生,是傅家的私生子。
自己老公和情人的儿子掌握了傅家的大权,江希饶没有孩子,她仅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私生子继承傅家。
待在傅家的十几年是无用且废弃的。
这么推测的话,继子和继母之间的矛盾是必然的,尤其是在傅家,那么庞大的利益之上。
江希饶肯定不会甘心。
但她一个人的能力去和已经继承了傅家大权的傅承对抗无异于螳臂挡车,于是她迂回了一下,决定痛击傅家家主的暧昧对象。
自然,以她的身份做出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亲手给自己编织了一条用于自尽的绳索,把她和她们江家的生命线连在一起了,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稍不注意就会被刺穿心脏。
于是她决定找一个挡箭牌,用于分散一些傅家注意力,给她自己做了一件防弹衣。
沈裴手心发凉,思绪不可控地继续往下推测。
江希饶将使用一些危险的境外势力去对付那个和傅家家主暧昧的青年,找上了,同样在境外处理公务的自己。
她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得知沈悱桐要报复温渡,于是撺掇沈悱桐带人网赌,顺理成章地将对付温渡境外的势力以一个合理的形态放置在了一整个布局中。
现在,沈悱桐带人去网赌,差点害死了两个人是铁证,无论怎么样都逃脱不了,确实是沈悱桐做的。
不知内情的祁东笙和傅承自然会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沈家身上。
他和这起事件的势力都涉及到境外,有共通之处,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掺和着什么复杂的东西。
更何况,沈湛还不见了。
原本管理沈家的沈湛不见了,轮到了他沈裴。
现在祁东笙和傅家已经开始针对沈家,江希饶目的达到了。
——江希饶已经牢牢将他们两家绑在了一条绳索上。
沈裴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无限接近于正确答案,可仍然带有一个巨大的悖论。
江希饶为什么要对温渡下手,她凭什么笃定杀了那个青年会成为她对付傅家的关键?
江希饶为什么要等现在才和她的继子对抗,为什么不提前将傅承解决,在傅承还没继承傅家之前?
她明明有联系且使唤那股境外势力的方法。
带着这个问题,沈裴陷入沉思。
虽然他发现了江希饶和他们合作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合作,而是为了拿沈家当挡箭牌,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可能和江希饶坦白说:他已经大概猜出来了整个事件。
沈家陷入了一个非常极端的两难境地。 前有虚假的合作对象,背后有豺狼一般的祁东笙和傅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