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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范寻被他拉着站在床边,正打算跟着上床,余光便瞥见床侧那张熟悉的书桌。

陆信家里没有五百平也至少有四百八了,上下三层,却偏偏挑不出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学习的书房。当年上学时让他写个作业委屈得像被捉来做苦力的猫似的,不高兴不情愿,还无法反抗。经过几轮博弈,最后他的书桌被搬到了床边,方便他写完一科作业就躺一会儿,更方便他写着写着睡着后被范寻任劳任怨地抱到床上。

现在桌子还在老地方,上面半人高的木架子也依旧摆着高中时那些东西,范寻视力出众,甚至瞟到了一本立在书架上的高中物理教材。

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更新,全都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个毕业季,像是一场被按住暂停戛然而止的电影。

范寻走到桌边,拿出那本物理教材,扉页上硕大的“陆信”两个字,连轮廓都和范寻记忆里的样子完美重合。

陆信也站起身走过去,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又抬头看看架子上的练习册、教材、作业本,这么多年,他竟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没收拾过这些早该处理的旧物。

“我现在看见这些单词就头疼。”陆信凑近看到似曾相识的物理英文单词,顿时袭来一股熟悉的头昏脑胀。

他们读的是国际学校,全英文教学,课本上的内容不应该有半个中文字,但范寻随手翻看,在课后题和概念解释后面,总能看见陆信笔迹留下的汉字。

—烦死了,这什么意思

—什么鬼畜东西

—wtf

—这狗题是想干嘛

—俩m什么区别

这些不是单纯的御笔朱批,而是陆信看不懂内容还不敢在范寻的“淫威”下轻易摆烂,只得屈尊问他而留下的痕迹。

范寻不爱在教材上轻易涂鸦,回复的都是一张张满是耐心的草纸,这些纸现在也都平整地夹在对应页面间。

翻着翻着,夹缝中忽然掉出来一个小本子,这本的封面上画着童真烂漫的青草和白鸽,妥妥的小学生专用田字格本,出现在英文高中物理教材中间,处处透着浓烈的不和谐。

“嗤。”陆信可太认识这个本了,他笑着从桌上捡起来,随便打开一页,上面黑色的圆圈和红叉分散排列,竟是一局简陋的五子棋。

“范寻花式放水105式。”陆信念着封面上的字,恍惚了一瞬:“这本有105页?”

这本里全是红叉胜利,黑圈完败,如果红叉是范寻那么一切都毫无争议,偏偏红叉都出自陆信之手,他一个棋牌黑洞,怕是有生之年在这一领域的胜局都在这个本上攒齐了,一张张一页页,都是范寻为了哄他开心昧着良心放“海”的证据。

“有的一页里不止一局。”

范寻对往事仍然历历在目,陆信那天赢得高高兴兴,回翻复盘战绩,被同班同学欠兮兮的围观,那人也是没什么眼力见,直接道:“黑的是班长?卧槽班长你自己下这种子,不尴尬?我看红的赢都尴尬地脚趾扣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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