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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个岁数的人从来不看热搜上那些被迫展露给众人观赏的私生活,自然不知道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陆信没解释,缓缓吐了口气压住胸口的疲惫,尽量忽略屋中难言的腥臭,伸手打开衣柜,从里面拽出一个小尺寸皮箱。

“陆狗接个电话,算爷求你。”队友贱兮兮中又凝着清朗的声音蛮横地冲破衣兜里的手机。他直起身将一沓内衣丢进箱子里,看了看来电显示--萧栾。

人称树神的woods萧栾,昔日共患难的队友头也不回地转会去了老牌豪门战队,二半夜想起来给前队长打电话,想必是刷到了那条大爆的“自。杀”词条。

想想这人几日来的所作所为,很难猜出这个突如其来的关心是真情还是假意。

陆信眼眸淡漠地瞟过这个名字,对手机另一端的真实态度提不起兴趣,毫不犹豫按下挂断键还顺手点了个“加入黑名单”。

“医生怎么说?小敬什么时候能出院?”阿姨抽出小茶几上的纸巾擦擦眼底,看向陆信宽厚的背影。

“还不知道,刚抢救出来我就回来了。”他又弓下腰找到几件轻薄的衣服裤子,低头看了一圈没发现这人长穿的拖鞋,正要拐进洗手间去看看,一抬腰对上阿姨急切无奈的视线。

陆信从没这么心不在焉过,杂乱无章的思绪每一秒都在冲击他的脑子,这会儿根本顾不上阿姨的情绪。

他顿了顿,扬起那道一直都能令人安心的笑容,嘴角凝着招牌的可靠和懒散,“没事儿,发现得早,抢救也没用多长时间,您别担心,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瞧见阿姨放松下来的神色,他转移话题道:“您看见他的拖鞋了吗?”

“拖鞋?是不是在浴室了?我刚才去整理小会议室了,来这收拾没多久,还真没注意。”

陆信点点头,跨过小箱子径直走进洗手间,刚到门口便怔在原地。

洗手台上倒着几个空药瓶,水池里,地面上,马桶边,目所能及之处惨不忍睹,且不说那股浓重的气味,光是混杂着鲜红血块的粘稠物带来的视觉冲击都叫人一时间很难接受。

陆信闭了闭眼,抬起右手用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压两侧的太阳穴,两缕收拢不住的碎发悄声垂下,划过隐隐泛白的指尖。

他甚至不敢细数台面上一共有几个空瓶。

抢救过程并没有他一语带过那么轻松,第一波施救确实迅速,洗胃打针,一套常规的流程,但洗着洗着,严重的胃出血便将人直接送进手术室,再出来就与候在外的人隔着住院处的铜墙铁壁。

所有人赶到医院时人已经快不行了,手术室外,将人从紧锁的卧室房门里抱出来的队友哭得喘不匀气,来来回回只呢喃着一句话:“他是真他妈不想活了。”

拖鞋散落在淋浴室外,沾着呕吐物。陆信放下手瞥眼淡淡地扫过,默不作声地回到床边将箱子合上,对阿姨低声道:“辛苦了,早点睡,明早我们自己吃一口,您别起那么早了。” 阿姨也看到了厕所的惨状,又抹了一把泪点点头,“这么晚了,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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