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95(2 / 2)
这孩子……薛昭心中一动,倒是见机很快,她本身是很讨厌被人驱赶着行走的,便是这种事,就算心中有些好奇,她面上不显的同时也没有想要按照卫玠的想法来,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可能是真的读那些圣贤书读傻了,手上虽然还有伤,但大体的动作做出来却也不勉强,她反手扣住卫玠捉住她手的那只手,指尖点在其脉门上,一点温热多了几分探索的意思,薛昭不过一瞬便是甩开了卫玠的手,脸色说不上很好看:“你是女子?”
居然是摸脉搏么?也是,薛昭是习武之人,男女之间的脉络不同也最是好分辨的,卫玠虽然有些遗憾薛昭没有按照她的套路来,但对于现在薛昭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话语间竟然还带了几分释然:“诚如你所见。”
不知何时起,卫玠也没有再称呼薛昭为姑娘了,但薛昭还沉浸在卫玠是女扮男装的结论中并没有察觉,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虽然现在你年纪还小,身材不显,但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你可知结果是何?”
薛昭说的是卫玠入国子监学习一事,入国子监,走的是岂非得三年五载方可参加科举的路子,其中衣食住行都与人同,这都难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天子脚下,行如此之举,当真是胆大包天。
卫玠却是有些不屑的,按她想来,薛昭不该是想到这方面来的,但她看薛昭一副被雷劈的样子,而话语多是关心她的,还是解释了番:“既然有如此行为,虽然没有完全之法,但掩人耳目的法子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的,何至于如此吃惊。”
薛昭却是不信的:“掩人耳目?你是欺负我读的书少么?那前朝因女扮男装入朝为官而被处斩的例子,可是比比皆是,便是你偷天换日,躲得了初一,又怎能躲得了十五。”
但卫玠显然是不想再与薛昭在此类问题上再多加纠缠了,她拍了拍浴桶边缘,重复了先前的话语:“你这身上衣物,是我来脱,还是你自便?”
说不得沉闷的气氛被卫玠这一语道破,薛昭吃了个哑巴亏,顿时也没什么心情再多言语了,之前之所以拒绝卫瑕,不过是卫瑕为人实在是太过神秘,无可着力的失落感是薛昭不喜欢的,但只是对于卫玠,既然后者都把自己的大把柄递在了她手里,又岂有不好好享受的道理,谅其只是一孩童,于她也无甚损害,她即张开双臂,道:“都自请了,我又何须自扰。”
倒是好大的架子。卫玠早便知晓薛昭是出身于富贵人家,但她方解了薛昭的衣带,薛昭便是手一抖让其解了衣服,这行为转换间不知是太过于自然还是如何,等到她插了根簪子与薛昭绾发,她才反应过来,那身子太过于白净润泽,以至于那些虬结交错的褐色伤疤都显得如此刺目,好在薛昭很快便是入了水,卫玠才强行忍住了面上的臊意。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卫玠咬了唇,即是一手掌了琉璃碗,用其细细的澡豆粉末与薛昭的背上细细擦拭起来。
因为入手的感觉,那垂下的眼睑在一瞬后便是再也难抬起,余光瞥到薛昭的侧颜,刚好是看到那细长的眉目,也不是从未见过什么身份尊贵的人,但是,只有这一次,不可直视的念头才算是实打实地扎根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