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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了一些。他坐在一边缓了会儿神,想起自己总是在下雨时犯起晕。那种感觉像是身体的五感都在渐渐消失似的,他会一瞬间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雨点。

他分不清自己是每逢雨天身体就会出现一些应激的症状,还是只是普通的低血糖,并同时产生了一种好像有人在给他打伞的错觉。

好几次了。

祁扬想不出所以然。

他这次搬回家杨佳赫没有再阻止,甚至打电话来问的时候都支支吾吾,跟被严凯乐传染了似的:“你回去了?……哦,那行,但是……就,你自己行么?”

“我自己行不行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天天跟我住一起,严凯乐肯定不行。”祁扬语速慢慢,带着些笑意调侃了一句。

电话那头,杨佳赫从脖子烧到耳根,面颊也跟着上了色:“那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啊。”

他刚说完,听到祁扬很轻地笑了一声。

杨佳赫后知后觉,昨天晚上的那些电话,自己一个也没接着。

他脸又红了一倍,有些恼了:“反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有事儿给我说。”

祁扬独居时间很久,自己一个人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右手恢复不到正常状态。割腕导致肌腱断裂,术后恢复期很长,他在监督下恢复锻炼做的很到位,但是神经损伤短期内还是很难恢复过来。

祁扬对恢复锻炼的态度不算消极,但是也并不积极。

甚至对手腕上这道丑陋的疤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经常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掀起袖口,端详很久。

夏末。

祁扬抽空去看了程雪松一趟,两人见面聊了不出五分钟,程雪松突然问:“你怎么了?”

祁扬愣了下:“我没事。”

程雪松盯着他看,上上下下都细致地看了一遍,似乎要将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审问一遍似的,她表情很严肃,祁扬在她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时候,比往常被人看到时还要不自然地往身后藏了一下。

程雪松眉心一跳,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去,她几乎是颤抖地伸出手:“你干什么了?”

祁扬定定望着她,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刺激耳膜。

“拿出来。”程雪松说。

祁扬没有动。

程雪松突然疯了似的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将他的瘦削到骨节愈发分明的手拉到身前,将袖口往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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