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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烛怀抱着供词、警员记录案情的笔记本与手套,舔了舔下唇,听见背后卧室木门推开的吱呀声,便见警长乐呵呵消失在楼梯尽头。
收回挽留无望的手,他僵硬地转过身,正撞见付涼那张烦躁至极的脸。
他便觉得双腿灌铅,总也抬不起来,只垂下眼,解释说:“我、我是……”
“过来。”青年的嗓音并无想象中生硬。
“哦。”唐烛吞吞口水,往前走了几步,只觉得潮湿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厚起来。
“路上出了什么事。”付涼的外套不知去了哪里,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还习惯地挽上袖口。
他被问得一愣,心虚至极,没说出任何话来。
“你的鞋与裤脚沾了水,身上却是干的,袖扣只剩一个,刚刚的伞也是亨特的。车夫慌忙把你送到路口后,拿着你的红宝石去了哪儿?”
唐烛觉得腿有些哆嗦:“……”
“怎么不说话?”付涼竟弯下腰来看他的脸。
他被盯得背脊发紧,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后一秒就要被发现自己花钱登报的罪证。于是只得抬起脸,硬着头皮道:“我、我…让他回去的,你这里不是有车吗?”
付涼将环于胸前的手放下,似乎有话想说。
且听男人咬了咬干涩的下唇,反问他:“我们、我们…办完案子,难道不一起回家了吗?”
天知道他那句“我不爱听谎话”,怎会在临出口前换成一声轻笑。
“哦,既然唐先生也为了破案,就进来看看吧。”说着,让出了进门的路。
唐烛被他难得的调侃臊红了脸,硬着头皮进了卧室。
现场的惨状却将他先前的扭捏一扫而空。
地板与墙壁喷溅上的血迹已经半干,新娘尸体朝天,染血的白色婚纱半边穿在身上,裙摆则被人割裂,全部塞入腹部伤口中。
“……”他完全忘却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杵在原地看着女子那张因恐惧而变形的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从腹部四处伤口看,的确与前两件是同一人作案。”付涼见他不动,于是走向另侧,重新打开了窗户。
雨声与新鲜空气的加入,才让他缓过神来。
“头纱……她没有戴头纱……”
青年途径壁炉,将那本不该使用的铁盖打开,“在这儿。”
唐烛立即快步过去,看见了烧到只剩半个巴掌大小的单薄布料。
“这…难不成上面有线索?”是凶手烧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