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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就变了颜色,何幸用筷子翻了一面,问:“你说你卖酒那个夜总会的老板叫盛斯遇?”
周考潍把电暖气拿出来,用手拂去插排上的灰尘,暖橘色灯光浮现,他把电暖气对着何幸。
“你认识?”
“见过一次,”何幸托腮回忆,“在之前打工的聋哑学校里。”
“他资助的?”
“是吧,不然那么大的老板也不会出现在那,还哄孩子们玩。”
周考潍嘁了一声,拿起一罐啤酒单手拉开拉环:“我跟你说,这些利己主义的商人,最会做表面功夫!看上去是陪小孩玩,实际上八百个摄像头跟着拍。”
“没有诶,那天没有几个人在。”
“那就是拍完了!”他扯了个凳子坐下,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盛斯遇那种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你说我在他夜总会打工,五一节就给一袋大米、一桶豆油,还只能选一样!”
何幸轻笑一声,拿了个生菜叶,放了两片蒜,慢慢把肉包裹住。
“豆油还被你摔坏漏了一地。要是选大米,哪怕漏了也能扫起来。”
周考潍扁扁嘴,烫的直卷舌,用啤酒压下去后又冷哼一声:“谁稀罕。”
何幸说:“其实你没必要去偷奶奶的手镯,人不是说给你机会让你赎回去吗?”
周考潍扔下筷子:“那群孙子根本没把老子当人看,我干的是卖酒的活儿,他们非要我去擦桌子,我擦他二大爷!”
“再说了,他们根本就不差一个镯子,我先拿回来,再慢慢还呗!”
“你这个就有点……”何幸看了眼他的脸色,咽下想说的话,话锋一转,“你偷偷的怎么就被发现了呢?是抢还是偷啊?”
不等周考潍开口,大门突然肉眼可见地颤了两下。
何幸还夹着咬了一半的肉,反应过来时,木门已经整个倾倒在地溅起陈年旧灰,一群人倾泻而入。
桌子率先被掀翻,那些没来得及吃的通通被踩在脚下,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何幸和周考潍被人一脚踢翻,十几个人冲上来,一边骂一边踢。
他只能捂着脑袋,拳头和脚像下雨一样砸在身上。
为首的人顶着一头黄毛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点燃一支烟。
悠哉道:“是不是以为把那破摩托车扔了,就找不到你们了?”他笑了一声,“脚印啊!两个傻比,那么明显的脚印摆在那,我们想找不到都难啊!”
何幸懊恼自己的榆木脑子没想到,扯着桌子挡在自己身前,蜷缩着恳求:“放我们一马,那镯子我尽快凑钱给你!”
“何幸别求他!”周考潍嘶吼着喊道,“有种打死老子!”
话音刚落,一只脚就踩在他后脑,将他的脸死死踩在地上。从何幸的角度来看,五官几乎都被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