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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儿子是个好军人。”老李叔顿了顿,擦了擦眼睛道,“更是个好班长,我和他妈都为他骄傲呀。”
他们一家都没有把儿子牺牲的事“怪罪”到儿子的战友身上,而在晏青棠看来,这本来就没有可“怪罪”之处,只是肃征作为当事人,会在负罪感下钻牛角尖,不断责备他自己,觉得是他的错。
“他确实很好很好。”晏青棠轻声道,“为国守住了边境,救了战友的命。”
是指老李叔的儿子,也指梁忠。
老李叔有自己的想法,情绪也已平和下去:“不止是他,换了他的战友,遇到那样的事,也会舍命救的,是吧?”
晏青棠点头。老李叔便又看向肃征,重复道:“是吧?”
肃征脑子里不断回想这个问题,最后坚定地点头:“是。”
当年如果是梁忠遇险,他也会奋不顾身去救梁忠。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但这层反而不是真正的缘由。只因他们是战友,是共同守护喀喇昆仑的边防军人,他们生死与共。
“我就知道,你们当过兵的人,都会这么选。”老李叔道。
肃征一愣:“您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告诉老李叔这件事。晏青棠也只说过他来过康西瓦。
“当兵久了的人,脱了军装也显得挺拔,我看得出。”老李叔的眼神从肃征身上扫过,由上至下,充满长辈的慈爱,像是透过肃征去看另一个人,“大高个,跟我儿子一个样。”
“真好啊。”老李叔深望着肃征,“希望他班上的战士们,都跟你一样,过得幸福,有自己爱的人。我看着高兴,他在天上看着一定也高兴。”
又是一阵风吹过,像是裹了细沙,直吹得肃征背过身去,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深埋在心底的那些情绪,仿佛也被这些话凿开一个小口子,有所动摇。
晏青棠拉了拉肃征的手,顺势补了几句:“梁忠哥一定也这样想,他绝不会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里。”
这些话,肃征在他的心理咨询师那儿也听过类似的,可都不如老李叔与晏青棠说得让他动容。
一个是烈士的亲属,一个是他心爱的恋人,他们的话更有分量,更让他愿意去相信。
按照当地防范火灾的规定,烟酒都被完整地带走。老李叔把原先插花的水,都用来擦墓碑,还默默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带回去给妻子看。
三人又去了忠魂亭,在那里看了烈士名录。烈士已逝,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