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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徐徊睫羽微垂,不知思忖过什么,嘴角轻抿,“世人哪有生来便会说谎,不过都是身不由己,我虽不曾如阿生一般,却也明白其中无奈。”
“不,徊弟错了,”叶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有些人天生就是谎言的缔造者,他能在谎言之中游刃有余,叫所有人都瞧不出破绽。”
徐徊回望向她,“那应该就像阿生说的,他也每一日都活在迷雾之中,每一日都在迷失自己,每日都试图寻一盏指路的明灯,引他到出口。”
两厢对望,思绪翻涌,少顷过后,叶任生缓缓垂下眼眸。
“我曾以为自己终于寻到了那盏灯,直到靠近了才发现,竟是引我走向坟墓的鬼火。”
嗤笑若自我嘲弄,她再执酒壶,饮过两杯,面上似是染了醉意。
“不说这般沉重的话语了,”叶任生轻笑过,“徊弟何不同我说说,今日于教馆中,那学究先生又说了什么趣事。”
徐徊静默片刻,随而勾起嘴角,轻声道:“好啊……”
叶任生望着他于灯火中渐渐变得欢快的面容,听着那些脱口而出惹人心悦的话语,就像是能将方才所有的惆怅与无奈都驱散一般。
那样深邃的眉眼,温柔的声音,就算是再诡诞无稽的谎言,都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水渐凉,酒已空,弯月跳上枝头时,叶任生才同徐徊一道走出小馆。
望着他于夜色下期盼的眸光,叶任生终究还是做了拒绝。
“今日浣家帮来了信,有些棘手的事亟待处理,我就先不去小院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莫要挑灯夜读,当心坏了眼睛。”
闻此,徐徊面上有些失落,“可是你吃了那么多酒,哪里还能再劳心伤神。”
“无碍,酒只会叫我更清醒,”叶任生轻笑,“若* 不及时处理,明日父亲问起来,我该要受罚了。”
虽是失望,却也不得不作罢,“那好吧,阿生也不要忙到太晚,早些歇息。”
“嗯。”叶任生示意身旁小厮送徐徊回去。
“不必了,我一个男人,又没有吃醉,何须两个人送我,”徐徊摆手,“你伺候好阿生即可。”
说罢,徐徊走到叶任生身前,将她拉到小馆灯笼照不见的暗处,隐在抬起的宽大袍袖后,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双唇。
许是吃酒后的情绪太易失控,几番缠绵过,徐徊却怎么都不愿放过她。
还是那迈出馆门醉客的跌跌撞撞,搅散了他的放肆意图。
叶任生借机从他掌下灵活挣脱,引他走到灯下,轻抿起嘴角,“赶紧回去吧。”
耳际响起了那醉客在馆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