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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茶带来的,还有一方小砂壶,徐徊径自将茶从罐中取出,置入砂壶,以热汤冲泡开。

剑刺梅幽香霎时于满室飘散,抚人心扉。

方才二人争执之时,情形太过焦灼,六锣恐有一二不妥言语冒出,被旁人听了去生出事端,便合上了房门。

眼下又如那日二人茶室独处,见徐徊擅自泡茶,叶任生面挂愠色,心下急躁虽被茶香宽慰,却仍是不愿与之多做纠缠。

许是知晓对方仍旧不肯原谅,徐徊并未打算久留,自然也没有入座。

“我今日前来赔罪,自然不是空嘴说几句请求谅解便了了,”他负手行至窗前,“那日与你长街一别,我便去寻了江州的友人,之前答应过你要打探浣家帮之事。”

此言一出,叶任生蹙起的眉头微有波动,面上不耐也少了几分。

“好在我那友人虽终日吟风弄月,却也有几个熟识的能人,我昨日去拜访过,听那人言中之意,浣家帮不与晟州商队做生意,并非是与晟州商队有恩怨,而是对整个涑江之北的从商者皆有不满。”

闻此,叶任生眸生困惑,下意识望向窗边之人的侧影。

“要说缘由,怕是还要从浣家帮前身,甚而从前朝说起……”

大胤前朝末期,赋税苛重,国匮民穷,其后四侯纷乱,大肆征发徭役,江南西南等地饿殍遍野。

浣老爷乃弘州浣曹人,大约在其五岁时,逃荒至弘州西部牟乡,翌年牟乡发现盐井,时值天下大乱,牟乡人密而不报,私自开采贩运,广济西南百姓,浣老爷受惠其中。

随后大胤开朝,百废待兴,晟州商会应时而生,北方商贾继而纷纷起家,不日南下寻商机,偶然发现牟乡私盐,欲争其利。

起初牟乡人与北商达成一致,两厢合作,共谋好处,谁料不到两年,北商胃口大开,欲撕破协约踢开牟乡人独吞盐产。

此番自然遭到牟乡乃至西南人一致对抗,北商无奈只得放弃,然牟乡人却因而忌惮北商之贪婪,渐渐疏远并不再合作。

不成想,北商一气之下上报公家,巨雷滚下,盐井被征,私采与贩运者皆被缉拿,死伤无数。

彼时浣老爷年值十八,因多年受惠于牟乡义士,为报恩情,潜回浣曹说服并召集在世亲友接应。遂返牟乡,运以巧计从官兵手下救出若干义士逃至浣曹,其后隐姓埋名潜藏于江南各地,直至浣匪现身于世。

“大胤开朝至今有一百六十余年,而算上浣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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