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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走。陈行简在二楼,通过视线夹角,看着她朝车辆走近。所以,那就是她的愁吗?

他看见她在车外站了一会儿,随后她回头,往后面四处打量了一下,之后车门打开,他看见她上了车。

之后,十余分钟后,那车门从另一侧推开。他看见一个男人下了车来,只扫了一眼,陈行简就知道,那男人很矜贵。一身西装革履,左手指夹烟,他微微弯身,把手掌抵在车顶处,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撞到车顶。之后,南境从里面出了来。

南境行在前面,男人随在后面。他们一起上了楼。

行在二楼的廊道上时,他看见那男人朝他这里望了一眼。都是男人,他并不觉得,那个眼神是无意义的。他瞧见,他们进了林南境的房间。

阿k把车开离了这个被围观的范围,南境上车之后,其实和他都是沉默,并没有什么话说,南境瞧见那些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人,便说了句,“我们去楼上说吧。在这边楼,二楼。”于是他下车,她也下车。她下车时,因为和他靠得近,南境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衣服被特殊香料熏染的味道,仿佛某种木材的特殊味,她过去与康雪蕾说过,康雪蕾和她说,难道是麝香?那味道,温暖柔和,又带有点皮革味,还有点甜。

走上阶梯,上楼,走过走廊,钥匙开门。开门的过程中,走廊旁边的门打开,在午休的林春春在铃声里走出来,瞧见了南境,以及南境身边的——男人。

林春春脑子里就蹦出三个字,“美男子”。

那男人扫了眼她,说不上那眸光是冷还是怎么的,直觉让人觉得并不好惹。林春春脑子里,对自己又打出了两个字,“蝼蚁”。

黎廪秋虽说已经不愿意再顾及林南境身边的人,但是倒不至于把林春春划成“蝼蚁”,他只是全然地不在意。此时,除了眼前女人,其余都如尘埃一般。所以连一点合适的社交礼仪也并不愿再施予。当他这样冰冷着时,那种上位者的内敛微狠的气息便表露无疑。南境不明白她的“怕”是哪里来的,是因为黎廪秋在她面前时,总是温和的。但是他明明不应该是温和,却表现出“温和”,那种刻意的压制、隐瞒,南境与他呆得近,南境怎会不明白。见过他的狠,他的“温和”倒显得更让人骇然。

林春春快速地眼观鼻,鼻观心,闪过南境身边,说了句,“南境老师,你下午我们班还有节音乐课,你别忘了啊。哈哈哈。”然后不等南境回复,她就跑进了楼梯间去。

南境,“……”

南境推开门。房间里那面朝外的窗户是关着的,窗下桌子上的塑料矿泉水瓶里白色花朵开得正好,香气浓郁。

南境把他让进来,然后关上门。微微垂了头,后背贴着门。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桌前一张凳,其余全没有了,行李箱在床底下,整个房间是简单的,但是因为那花香,好像显得并不算简陋。

按照以往,南境要请他坐下,然后问他要不要喝水,再到楼下去给他烧上开水,端上来请他喝。但是现在南境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微微吸了口气,压下惊颤与慌乱,抬头平静地与他相望。

他一直在吸着烟,此时问她,“介意吗?”

南境摇头,温柔地看他。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有“温柔”的力量。她企图在这种“平和”里控制住他,掌控住局面,以期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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