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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从前怎样,你现在可是我们开国公府的娘子了,你可别连累我们公府名声!”

【恕我直言,这徐小侯爷是看她的脸看得流鼻血的,晕倒是因为晕血。】

【不过别说他了,我隔着屏幕都差点看得流鼻血,只顾着看大小姐的脸,现在才发现大小姐头上戴着这么夸张的鲜花冠,简直就像是顶了个小花园,要是我戴上肯定像个颠婆。】

【他不是姐控吗,看陷害自己姐姐的情敌看得流鼻血,也是没谁了,唉,男人啊。】

看她看得流鼻血……

花满蹊哼一声:“我累了,找个好地方给我休息。”

许氏压下心头火气,随意指派了一个女使,引她去休息。

长拦街的百姓们被亮刀的府卫侍卫拦住,眼巴巴地看着花满蹊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的山水影壁处。

引着花满蹊等人去那个院子的女使颤抖着手打开了院门的厚重铜锁,望着花满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略微福身,急急而去,像是后面有鬼撵一样。

铜锁解开,院门吱呀一声洞开。

白梅院的匾额缠了不少蜘蛛网,院门贴着几道字迹已经模糊的红符,邪风刮过,一片枯叶被风卷着,落到她大红绣鞋的鞋面上。

主仆三人沉默地站在荒凉破败的院子前。

杂草丛生,盆栽枯萎,地上都是枯叶落花,檐下的灯笼都破了,廊下栏杆全是灰尘,廊下缠了不少蜘蛛网,门檐底下石阶上爬满了青苔。

花满蹊环视这个院子片刻,精致又好看的眉毛皱起,她撅起小嘴,嫌弃不已:“这就是你们开国公府的好地方,你们开国公府这是马上要倒了吧!”

金草忽然尖叫一声,抱着竹青的胳膊瑟瑟发抖,盯着院门里面,使劲咽了咽口水:“我想起来了,娘子,娘子,我害怕……你不知道,这里面这里面闹鬼!”

她从前差点就被安排到这个地方做洒扫,她花了辛辛苦苦攒好几年的半贯钱去孝敬了公府管洒扫的婆子,这才被安排到二郎君的院子里做了洒扫女使,后来被蹊娘子给要走做了一等贴身女使。

金草又害怕又愤怒:“开国公府每一处地方都雇了专人打扫,除了这,当初已故老太爷的偏房,兰小娘难产而死,之后啊,这里就开始闹鬼,本来这里也有洒扫婆子打扫,后来啊,有个婆子莫名其妙被吓死了,请大师做了法事也没用,又疯了个仆从,这里就被封了,再也没人来!许大娘子故意把这个地方分给你,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院子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潮味,竹青拿手掩住鼻子:“这些东西我是不信的,不过,这世间哪有拿偏房住过的屋子给大娘子住的,先是逼我们娘子从角门进,现在又是拿偏房的院子给大娘子住,简直……”

“甚至连打扫都不曾打扫一下,实在是……”竹青恨恨道:“许大娘子这样做,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金草又重新抱住竹青的手,害怕地四处看,她声音发颤:“她大不了就说底下管事没安排好呗,她还不是清清白白的,我看她那什么贤惠名声全都是装出来的,亏我从前在这府里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呢。”

“怎么办,我们真的要住这吗!”

竹青恼恨不已,只心疼如珠如宝的娘子要住这种地方:“我们住这也就罢了,怎么能让我们娘子住这种地方,我现在就去找许大娘子理论!我就不信这个开国公府就这么不讲道理!”

【找许大娘子这个嫂嫂有什么用,她就是故意磋磨女配的,女配当时亲自去找许氏说这个事情,被许氏用丧礼期间其他院子都用来招待贵客给挡了回去。她既不想在心上人的丧礼闹不快,又想洗白做贤良淑德的娘子,更想好好孝敬心上人的嫂子,就硬生生忍了下来。】

【我是真不喜欢女配,好好的一个户部尚书的千金,日子过得不知道会有多舒服,偏偏要去给男主当舔狗,还给他一家子当舔狗,看她倒霉我是一点不心疼,恋爱脑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她是觉醒了,自我抹杀意识了,可怜我们大小姐要给她接盘,接着当舔狗!不然就会被抹杀!真是气人!何况这个院子是真有鬼呀!】

什么!这个院子真的有鬼!

花满蹊呆住,她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怕鬼呀!

花满蹊脚底抹油,掉头就走:“赶紧走!赶紧走!这里真的有鬼!”

金草竹青吓了一跳,急急跟上。

几人穿过竹林,绕过小桥,流水映照出几人的身影。

金草差点踩到裙摆摔倒,险些摔进水里,她吓得脸色惨白:“娘子,你你刚刚是看见鬼了吗!”

花满蹊皱皱鼻子:“看见个鬼啊。”

“啊!”金草又差点软倒在地,险险被竹青扶住。

竹青问道:“那娘子,不住在这,我们住哪啊!”

花满蹊站在树荫底下,两手拎着长长的绿色裙摆,绸面的裙摆在日光下莹莹闪光,她牛乳般白嫩的脸蛋沁着细汗:“白鹤眠的院子在哪!”

竹青心疼地拿帕子给她擦汗,用力摇着白羽扇给她扇风。

金草瞪大眼:“娘子,你是要直接住二郎君的院子!”

“这这……这公府里恐怕不会同意。”她也知道娘子是硬嫁进来的,公府的人都看不上娘子,她们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以后少不得要夹着尾巴做人,要是闹事,只怕日子会更不好过。

但只要能跟着娘子,让她受再多委屈,她也愿意。

花满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得到别人同不同意了。”

金草只好领着花满蹊往重峨院去。

金草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铜环:“大娘子来了,快开门。”

黑油漆的院子大门紧紧闭着,里头传出一位年轻女使略带轻蔑的声音:“娘子请回吧,二郎君的院子,主母吩咐过,闲人免进。”

“我是闲人!”花满蹊气势汹汹地叉腰,满头花冠纷纷扬扬地晃着,“我是他夫人!”

女使接着道:“花二娘子,许大娘子不是已经给您安排了白梅院的住处,若是有何不满,寻许大娘子去便是,何苦来这找我们撒气。”

花满蹊没耐心废话,她桃腮鼓起,笋尖般的食指朝大门一指:“金草,竹青,给我把门踹开。”

金草竹青都憋着气,对着院门使劲踹好几脚,院门被踹得邦邦作响。

紧锁的院门终于被打开,一位穿金带银的婆子并一位女使走了出来。

院门洞开,洒扫院子的、院子里正侍弄花草的女使仆从都看了过来。

院子瞬间静下来,只能听见风声簌簌而过,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花满蹊。

重峨院清幽气派,和方才的破院子相比,压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花满蹊满意点头,这地方不错,是她的了。

那婆子暗自咬牙,这女子长得妖妖娇娇的,必定是不安分的,看起来哪像是能给二郎守寡的。

婆子身旁的女使看着花满蹊的脸,又看了下她的霞帔,嫉恨不已,若是二郎君顺利回来,她娘可是二郎君奶娘,美言几句,她必定能当上通房,运气好生下个一儿半女,指不定就被扶成偏房,当上半个主子了,尽管二郎君去了,可他妻子的名分被旁人占了去,她也一样不舒服。

婆子挑剔地扫了花满蹊一眼,训斥:“既然让你入了门,就该谨守妇道,你方才像什么样子!纵使二郎走了,二郎的院子也不是谁都能住的。”

花满蹊扬起尖润的下巴:“老太婆,你在这教训谁呢!”

婆子身边的女使说道:“你好生无礼,我娘可是我们二郎君的奶娘。”

女使面容姣好,眉弯眼细,穿白色绢衫,腰间系着一道白布,下面系着一条细棉布裙,手上带了碧玉镯,双髻别了一枚白色绢花,看起来在这院子的地位不一般。

花满蹊哼一声:“奶娘了不起啊,我还是他新娘呢。”

花满蹊霸道惯了,这院子她看上了,那就是她的了,谁敢和她抢,那就是找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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