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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我们可爱又迷人的大小姐!】
虚空的礼物特效不停绽开。
虚空中的弹幕密密麻麻,却纷纷排列阵形和她隆重道别。
她屈膝坐在纯白的空间地板,紫色缎面宫廷裙长裙像一朵花一样绽放,浅紫色的发带在乌发间垂坠着。
她扬起漂亮的小脸,甜甜地和大家摆手道别:“再见啦。”
——《无限财富》位面世界结束。
系统还在休眠中,她打开系统界面,联系系统助手,快速进入下个世界。
原主在深闺中也曾听闻白鹤眠这位出身将门世家的少年英雄,得知对方在战场的一系列英勇事迹,早就芳心暗许。
两人虽是远房表亲,可白鹤眠常年跟着父亲驻守边境,两人无甚交集,直至一次长栏街的惊马事件。
长栏街马蹄声烈烈,两侧街道百姓欢呼声烈烈,无数鲜花手帕鲜果投掷于郦国这群得胜回朝的十万大军身上。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飞身下马,将惊慌失措的她救于惊乱的马蹄之下。
盈盈鲜花从少年郞的颊边落下,眉清目朗,意气风发。
她自此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可白鹤眠有婚约在身,他的未婚妻徐兰采是京都第一美人,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大才女,裙下之臣无数。
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未婚妻徐兰采,她又嫉又恨又自卑,彻底失去理智,为了嫁给他,她昏招频出,使尽手段要毁了他的婚约。
可白鹤眠心思坚定,不为所动。
后来,她被徐兰采的爱慕者揭发,所作的事统统败露,坏了名声,父亲大怒,扬言要将她送往家庙了此残生甚至是自我了断。
可白鹤眠却面露不忍,他见惯刀光剑影,尸横遍野,这般小女儿家的打闹之事,罪不至死。
他为她求情了。
最后,她被父亲下令关在祠堂家法伺候,并在祠堂跪足一月抄女则反省。
她跪在祠堂,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她看向金草。
金草曾是白鹤眠院子里管园子的婢女,她特意借着生辰撒娇和姨母要来的。
她目光灼灼:“金草,他对我并非没有半点情意对不对!不然为何他肯为我求情!”
金草叹一声,还是劝道:“娘子,将军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待谁都是很好的,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勃然大怒,将金草赶出祠堂。
郦国边境再次动乱,白鹤眠又要再次出征平乱。
她从祠堂逃出,于丑时从家中出发,独自驾马前往城门,为他送一只平安符。
她身上鞭伤再次破裂,薄薄的裙裳开始渗出道道血痕,可她不觉得疼,在去见他的路上,她满心是甜,她勒住缰绳,气息不定,在城门口的数万军阵前大声唤他。
数万军阵远远望去仿似恐怖巨兽,仿似随时能择人而噬。
军队人群耸动,犹如潮水破开,白鹤眠骑着骠壮的白色战马,他身姿挺拔如松,着银色甲胄,戴银色头盔,腰间配一柄长剑,大红的披风被风吹的鼓起,他一夹马肚回身望来。
她下了马,急切地跑向他。
他从马上居高临下望她,并不收她佛前跪求来的的平安符,只蹙眉她一女子孤身于莽莽夜色在街道仗马独行。
他派士兵送她家去,让士兵随后再跟上大部队。
他扫过她裙裳的血痕,只怕若是再行家法,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又嘱咐士兵若是她逃家被发现,就给她父亲递话,莫要惩诫于她。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情意,那你为何要为我求情,为何要担心我深夜独行!为何要为我留话避免我父亲罚我!”
他的红色披风飒飒,策马领队而去。
抛下一句:“只要是郦国百姓,我都会相护。”
大军开拔,踢踏的马蹄溅起阵阵烟尘,阵阵马蹄声回荡,她站在空阔的街道,望着绝尘而去的少年背影,她站在烟尘里簌簌落泪。
她每日祈祷白鹤眠从战场平安归来。
可她只等到了他的尸体。
白鹤眠为了替他叔父挡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她悲痛欲绝,险些哭瞎了眼睛。
人都已经死了,白鹤眠的旧日婚约自然作废,她不顾家人反对,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嫁进白家守望门寡。
她嫁不了他的人,就算嫁他的牌位她也愿意。
白家人原本并不肯同意,毕竟她劣迹斑斑,可她拿出一道前国师遗留下的死而复生的秘籍,言之凿凿她必能为白鹤眠死而复生。
前国师死前白光大盛,白日飞升,至今被天下百姓引为奇谈。
她没说的是,他的死而复生需要拿她的一半寿命去换,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安定。
白家同意了,把她娶进来当摆设就是,若是她说的是谎话,再休了她便是。
她在白家过得很不好,为白家人做牛做马也无人理会她,她这个名声坏了的女人对白家就是一个污点。
而徐兰采裙下之臣无数,对于她这个屡次陷害徐兰采的女人自然是厌屋及乌,给她找了不少麻烦,甚至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并不在乎。
这个天下有无数人,可她只在乎一个白鹤眠。
她使用秘法,可白鹤眠没复生,反成了空有人体躯壳的活死人。
她仗着冥婚妻子的身份,依旧对他纠缠不休。
白鹤眠却恼恨她害他变成行尸走肉,他一生光风霁月,根本不愿意这样不见天日、遮遮掩掩地活着,他寻找秘法试图投胎转世。
秘法一出,天下大乱,万鬼同出,死伤无数。
她为一己之私,使用秘法,道反天罡,逆转乾坤,被全天下人讨伐。
白鹤眠得知自己用生命来守护的天下百姓,却因他而死,更是亲手将她一剑刺死。
她带着一腔无望的爱,死于荒草萋萋中。
棺材里的的白鹤眠脑海忽然出现一道绵长的诡异的声音——哔——
【嘀嘀嘀——任务发布中……】
【温馨提示:任务不合格,会被惩罚或者抹杀】
【任务者:白鹤眠】
【任务对象:花满蹊】
声音仿佛就是在他脑袋里传出来的,他被封死在深埋地底的封闭棺木中,不可能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阴曹地府的官员在和他沟通交流。
白鹤眠略一沉吟:“敢问兄台,我已经是个死人,还如何做任务,难道这是入阴曹地府的规矩!”
抹杀的意思是要杀了他吗
可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莫不是要魂飞魄散……
【主线任务——当一名合格的舔狗。】
白鹤眠不解:“这是要我投胎当狗吗,不过舔狗到底是哪种狗,我竟闻所未闻。”
他一生为国为民,战死沙场……想不到临了竟要被打入畜生道。
莫不是他战场杀敌,手中杀孽太多。
【目前支线任务——为对方做牛做马直到对方投胎转世……】
棺材里已经死透了的白鹤眠:真令人尸寒……
安元116年。
开国公府的大房嫡次孙白鹤眠为国捐躯,举国哀悼,定谥号忠武,追封为光禄大夫、镇国大将军,官家另特赐恩典让礼部为开国公府按照规制操持丧礼,又遣一百八十位道士、一百八十位僧人、为丧礼护法加持三七,护佑这位镇国大将军早日往生。
长拦街的各户人家都为这位少年将军设了路祭,街道牌坊门悬着灵幡,往日喧闹的街道沉闷肃穆,官轿车马络绎不绝,满街一片白茫茫。
开国公府阖府上下亦是一片白漫漫,一片死寂,无尽哀伤,悲泣声不绝于耳。
兽头铜环的朱门洞开,来往之人众多,悉是王公贵族、豪富世家,朝廷命官。
丧礼已过八日,将军英躯已经入土为安,前来吊唁之人依旧众多,人头攒动,几乎看不到尾,这些日子不少人专程舟车劳顿从郦京外赶来,为送这位少年将军最后一程。
平民百姓者众,未入国公府内,悉数聚在国公府大门不远处设的祭棚,有序上前,领了仆从递的长香纸钱,长身跪拜参礼,上香燃纸钱,不住抹泪。
开国公府内专设了灵堂。
厅门洞开,灵幡烈烈,香烛垂泪,烟气缭绕。
灵堂内,女使仆从如云,纷纷垂手侍立,腰间俱都绑了白色长布条。
特遣了几位得力的女使,专门盯灵案上的香火,从不敢断。
两侧各站了一女使,手执长明灯,照亮前路。
案上摆了每日新换的猪羊牲、水果、茶饼、果子、果脯、鲜花、茶水、温酒……
另有专人递香与前来吊唁的宾客,另有人领吊唁过后的宾客到别处歇息,另有人备齐茶水点心膳食,另有人收取丧礼等等……一应事宜井井有条。
白家满门忠烈,可怜人丁凋落,灵堂两侧,姑且算上远亲,也不过候了不到四十位亲族。
原本身子骨还硬朗的白老太太骤然得知此事,悲痛过度,当即病倒。
白夫人强撑着操持几日事务之后,哭晕了几回过去,头七扶灵下葬后,也病倒床榻,一应事务无力再管。
可丧礼还要持续三七二十一天,大小一应事宜只能由儿媳许氏亲自操持,好在这些日子有礼部帮忙操持丧礼,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许氏身着孝服,额间白色绣大珠抹额,发髻插一根拇指大的白色圆头珍珠簪,耳边垂着珍珠珰,眉细唇细,面容秀美,神态高洁,一身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