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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真实的她融合。

那真实感让他酣痛淋漓。

他好像死了一回,又真实地活了过来。

天将亮微亮。

噩梦惊醒。

没有军火,没有鲜血,没有尸体。

没有光怪陆离的幻影。

只有温暖的真实的柔软的她。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她身上都是他盖下的印章,他把她往怀里又够了够,软绵绵的一团,仿佛要被碰坏,他像一只小狗一样亲昵地蹭了蹭熟睡的她的脸颊。

他的心也跟着慢慢融化。

安然入睡。

蜜月旅行很快在陆学皑的催促下提上了日程。

他恶趣味地把陆学屹和花满蹊蜜月过的地点,全都去了一遍,他要用自己的身影抹去另一个人在她记忆里的影子,他要她往后再想起这个地方,想起的都是他。

之后才带她去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

军用潜艇深入海底,在乌蓝的海水里穿梭,她透过坚实的玻璃舱门,看见绮丽壮阔的震撼无比的海底世界。

八爪鱼、巨齿鲨、海豚、水母、在她眼前穿梭……

潜艇深入一片魁丽的珊瑚群,绕过一片缤纷的热带鱼,绕过几个洞穴,一座巨大的海底城市出现在眼前。

海底城市一直在建设研究中,目前只有外围的几个巨大的海底堡垒可以进入。

穿过几道门,海水被隔绝在外,透过玻璃隔离层依旧能看到随意穿梭的海底生物。

还有各类古董金银珠宝等价值连城的宝物随意堆放成山,几乎望不到头。

一直兴致缺缺的花满蹊终于兴奋起来,她跑过去,这摸摸,那摸摸,白皙的小脸粉润,眼睛发亮。

花满蹊两只猫儿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比她身后的黑宝石还要亮,她欢欢喜喜:“都是我的了!”

他的笑容像是泛起微波的海面:“老婆,连我都是你的,何况是我的东西。”

这话花满蹊爱听,难得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得到她的好脸色,陆学皑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是好,结婚以后,她对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这是第一次。

她总是不高兴地责怪他,说要不是他非要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心里越发愧疚,恨不能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补偿她,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他期期艾艾地试探着去牵她的手,这次没被甩开,他高兴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几乎要同手同脚,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上了岸,换了船,船只在海上航行。

一家门头都歪了的海鲜大排档毗邻在海岸边。

花满蹊爱吃海鲜,立刻就娇声喊停了船。

船停靠在海边,她们戴着墨镜帽子,穿得也低调,倒是不怕被认出来。

支着红色的大篷,挤满了人,特别嘈杂,劣质的折叠木桌,上面还有着深色印渍,一水的粉色塑料椅子,

几十个蓝色塑料方桶一字排开——海星、红鲷鱼、扇贝、海蛎、海参、海瓜子、花螺、魔鬼鱼等等种类丰富又鲜活。

老板戴着厨师帽,围着厨师围裙,大汗淋漓地在档口的烤炉前烤着海鲜。

陆学皑拿消毒湿巾给她擦了桌子和椅子,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花满蹊两手撑着脸蛋儿,无聊地等着海鲜上桌。

不知道陆学皑和老板说了些什么。

他解开金色袖扣,随意撩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胳膊。

在烟熏火燎的烤炉前站定,一样一样地烤着她选的海鲜,虾肉蟹壳一下子红透,扇贝生蚝滋滋冒着汁水,滋啦作响,诱人的香味勾得她直咽口水。

他握着蒲扇慢慢晃着,缭绕的炭火烟雾有些呛人,但他垂着眼帘,微微抿唇,烤得很是认真。

花满蹊很勉强地尝了口他烤的和老板烤的,果断地选择了他的。

他给她一样样剥好,满足地投喂她。

他觉得。

喂老婆吃饭。

比拿人喂鲨鱼有趣多了。

若是让军士们看到冷血无情的他这幅伏低做小,无微不至的样子,必定会惊掉下巴。

花满蹊习惯被服侍,开心地吃着。

他闲适地坐在堤岸边的塑料椅上,他几根手指撑着下巴,温柔地看着她吃东西,他的声音仿佛随着渔船的鸣笛声飘远:“我小时候爱吃海鲜,想着长大了就开家海鲜大排档,早早起床出海捕海鲜,出海回来,就在棚屋里睡个午觉,睡醒就把海鲜处理好,夕阳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海边烤海鲜……”

花满蹊皱皱鼻子:“什么呀,听起来就要累死人啦!还肯定又腥又臭的。”真想不到这个满脑子要称霸世界的大坏蛋以前居然还有这么朴素的梦想。

不过,他这人的梦想怎么一点不美好,总归不是想着杀人就是想着杀海鲜……

他笑了一声:“……到时候我们老了,我们开个海鲜大排档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当老板娘就好啦。”

“神经病!我才不要跟你卖海鲜,又臭又腥,你自己卖个够好了!”

花满蹊继续埋头嗦海螺,吃得满嘴油光,不想再接他忽如其来的谈兴,她又拈起一只剥好的虾,盯着快一扫而空的盘子,她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盘子边,她的嘴里还含着虾肉,声音含含糊糊:“你废什么话呀,快点给人家剥蟹吃啦!”

陆学皑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开始继续投喂她。

她含住他递过来的蟹肉,又补充:“既然你这么爱烤,再去给我多烤点。”

“……”

“陆学皑,你烤的海鲜真好吃欸。”见他呆呆地望着她不动弹,她立刻笑得眉不见眼,甜甜地夸他,就是为了更方便奴役他。

人声嘈杂,烤炉咋啦作响,她身后是烟熏火燎的人间烟火气。

她手里还捏着一串虾,扬起脸冲他甜甜的笑。

他望着她吃得鼓鼓的圆润的面颊,心脏像是猛地被手里的蟹钳戳了一下:“好,我给你烤一辈子海鲜。”

花满蹊不领情,还怀疑:“你这个坏人,想让人家吃海鲜吃到痛风是不是!”

“……”

“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没安好心。”

“老婆,你又冤枉我。”

“我不准你叫我老婆!”

“那叫嫂嫂,不过现在还在外面呢,回床上我再这样叫吧。”

“陆学皑,你是不是想死!”

蜜月结束,陆学皑正式就任总统,比以往更加忙碌。

陆学皑再忙碌,也尽量抽时间回来。

但她总不爱搭理他,她对多多这只狗都比他热情。

他没想过自己会嫉妒一条狗——它自己没有老婆吗,为什么要缠着别人的老婆……好像还真没有?……是时候该给它找一个了,还是直接阉了它吧。

不能让任何一个雄性接近她。

两人交流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床上。

虽然她不爱他。

但好在她还算满意他的身体。

陆学皑想。

他尽力地用身体讨好她。

之前她嫌弃他身上的疤,他就把那些曾经视为勋章的那些枪弹疤痕都去医疗美容机构去除了,还把古铜色肌肤做了美白,还特意看了不少课程……

他万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干这种以色侍人、低三下四的勾当。

但他很想……她能够喜欢他一点点,能对他笑笑,能和他多说说话。

只有他喜欢她,这不公平。

他单手圈着她,情到浓时,他对她说:“我爱你。”

她柔软的小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敷衍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哦。”

他问:“你爱我吗!”

“说爱我的男人太多太多啦,我都记不过来。”她抓着他有些硬的头发,她乌浓的发丝在他眼前轻轻晃动:“但还没有男人为我去死过欸!”

她满脸的天真无邪,她黑黢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随着节奏,极慢极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能为我去死,我就相信你真的爱我,说不定我就会爱你一下下哦。”

他有些恍惚,但很快嗤笑:“死了让你和别人在一起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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