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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原本高攀不起的陆家做亲家,花母高兴了好几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兴致冲冲过来打算和亲家拉关系,谁知道就听到被骂成这样子,圆圆的脸涨得通红,委屈巴巴地压低声音:“他们也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尊重我们!怎么可以说我们坏话。”
花父圆圆胖胖的脸十分难看,低声愤愤道:“就是啊!就算要说我们坏话,不能背着我们偷偷说吗明明知道我们快来了!”
看父母这样生气,花满修抓了抓圆乎乎的脑袋,急忙安慰道:“要说就说呗,反正我们本来就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啊!”
花父花母齐齐瞪他一眼。
花满修浑不在意,吊儿郎当:“哎呀,没关系,反正你们不也经常在背后说他们坏话!”
花父花母紧张又心虚地往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听到,悄声提醒:“臭小子,你小声点!”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
花满修低声说:“我们别那么快进去,我们听听她们还要怎么蛐蛐我们!”
花父花母深以为然,三人立刻排排站,八卦地凑了上去,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那个花满蹊,明明知道哥哥不喜欢她,已经和喜萤姐订婚了,她也还非得上赶着,真是贱得慌,要我说奶奶也是,什么年代了还搞冲喜这一出,要是冲喜有用,还要医生干什么”说起来陆学茵就一肚子气,花满蹊在圈子里名声臭得要命,让这样一个人当她嫂嫂,真是丢脸死了。
何况,在现在人造子宫、基因编辑、克隆技术、机器人这些科技手段普及的时代,婚姻早就不是什么必需品,大都是为了利益结合,或者纯粹因为真爱。
她们三兄妹也都是采用父亲的基因编辑出来的。
陆老太太一把揪住她的耳朵:“陆学茵!你胡说什么,大师可灵验了,他说冲喜有用就肯定有用!你哥哥肯定很快就醒了!”
苏长兰没有出声,她可不想这么个人做她儿媳妇,婆婆封建迷信,她可不信这些,就算暂时妥协让她们结婚又怎么样,到时婆婆发现冲喜没作用,她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让她们离婚,至于儿子,她会继续想办法找专家来为他医治,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就算是要冲喜,那也该是让喜萤姐嫁给哥哥才是,就那个花满蹊哪里配的上哥哥!”之前就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讨好自己,在哥哥和喜萤姐之间各种搞破坏,好了,现在还真让她阴谋得逞了。
陆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我当然想要喜萤做孙媳妇,谁家不想把喜萤这么好的姑娘给娶进门,唉,可偏偏大师说花家女儿的命格是万里挑一的合适,就是实在委屈学屹了,要娶这么个女人。”
“就是啊,大哥他……”
“好了,不管怎样,面上总得过得去。”苏长兰注重脸面,不愿意当面把事情做得难看,免得传出去不好听,影响陆家名声。
陆学茵浑不在意继续说着:“撞见了又怎么样,这话就算当着他们面说,他们又能怎样,一个自以为聪明,一个爱自作聪明,还有他们家那个儿子就跟有病似的,更不要说他们家的那个女儿那可是哭着求着喊着要嫁给大哥,他们这些自然人,就是满身缺点,低人一等。”
花满修握紧拳头:“居然这么骂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父斜视他一眼:“就算你能活一千年,你也报复不回去。”
花满修哼一声,满脸阴险地低声说:“谁说的,我们今晚就可以报复回去!”
花父:“就你!”
花母充满怀疑:“什么办法!”
花满修积极出谋划策:“我们今晚回家也在背后蛐蛐他们。”
“……”好绝望,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声音很高:“你们在干什么!”
花满修下意识答:“我们在偷听啊……”
花家人齐齐回头。
陆震元身形高大,穿着板正的深色西服,沉闷的灰色领带,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着,三十八年的漫长岁月没能蹉跎他的容颜,反而增添了时光的魅力,除了过分英俊,是官员对外一贯威严沉稳的形象。
空气顿时一静。
花父偷听被抓个正着,差点跪了,结结巴巴:“总统,您来了啊!”
陆震元面无表情地越过几人,推开房间门阔步进去。
花满修大摇大摆地就要跟着进去,被花父花母拦住,花母忧心忡忡:“怎么办,被知道我们偷听他们说我们坏话了。”
花满修理直气壮:“尴尬的是他们才对吧,我们有什么好尴尬。”
“你确定尴尬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倒也是,毕竟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又是想打死这个儿子的一天。
几人犹犹豫豫在门口徘徊,不好立刻进去,走得离房间远了一些,就开始互相指责,推卸责任。
“你没看总统脸色多难看!”花父日常怀疑,“我真怀疑我是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这个意外打掉,我就该用基因编辑后代!”
“你有什么可怀疑的,歹竹怎么可能出好笋,我可是你们自然生育的,还不都是你们拖累了我!还基因编辑,想靠基因编辑择优取劣,就你这基因能择优吗,难道就能编辑出什么绝世天才了,你以为你是总统啊!”
花父对着花满修就是一拳头,接着开始指责花母:“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花母生气道:“我看就是遗传了你的基因!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和你自然生育,我就应该拿我自己的基因编辑一个孩子出来。”
走进房间的陆震元叹了口气。
老太太坚持认为冲喜能救学屹,甚至以绝食相逼,老爷子更是为了那点情分,在其中推波助澜,何况,除非奇迹发生,学屹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要不是这样,他是坚决不肯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那一家子是真的蠢,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围着他们陆家转的聪明人已经够多了。
再者,总统大选日在即,基因人和自然人的结合、官阀世家和平民阶级的通婚、跨越一切的真爱至上,好好运作一番舆论,为他的连任造势,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陆震元一进门,苏长兰就立刻从床边的沙发站了起来,给他腾出位置,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这对表面夫妻,平日相处反而有点上下级的味道。
陆震元看了眼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又看向房门口,花家那几人不知道鬼鬼祟祟躲哪去了。
那一家子蠢货到底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进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学茵,让他们进来。”
花家几人能屈能伸,尽管听到了自己是怎么被骂的,还是装的若无其事,摆出笑脸迎了上去:“哎哟,亲家好呀!”
陆家人都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也没起来迎接。
陆震元纡尊降贵地嗯了一声。
陆老太太勉为其难说了句:“来了啊。”
苏长兰斜睨了他们一眼:“还不是亲家呢,这么叫为时过早。”
花家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开始做戏。
花母扑到病床边假哭:“啊啊呜呜呜呜……我的女婿呀,我可怜的女婿,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花父趴在病床边使劲挤出眼泪:“我可怜的女婿呀,我的好女婿呀,真的心疼死我了!大师都说了,小蹊和你的命格万里挑一的合适,你们这可是天定的缘分呀,等小蹊嫁给你,你肯定就会好起来了!”
花满修掐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着他,大声干嚎:“姐夫呀,我的姐夫呀!你就放心地等我姐姐来拯救你吧,等我姐姐嫁给你,你就会醒了!”
耳朵被哭嚎声震到疼,胳膊又被掐疼,被晃得愈加难受的陆学屹:“……”
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不完成就会被抹杀的舔狗任务……他一个植物人到底怎么做舔狗任务,还拯救他,这花满蹊分明就是他的催命符!
真是够了,这花家的一家子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吧。
花母凑近花满修用气声提醒:“装装样子就好了,你摇那么用力干什么!万一他现在就被你摇醒了怎么办!那你姐还怎么嫁给他!”
“……”离得最近的陆学屹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这一家人在这里唱念做打,装模作样。
陆老太太皱巴巴的面容上眉头紧锁,拐杖用力地捶了下地板:“够了,嚎什么嚎,你们别吵着学屹。”
苏长兰猛地起身,一把扯开花满修:“你伤到他怎么办!你们一家都给我离学屹远点。”
花家三人默默地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苏长兰高傲的面容透出不耐烦:“你们女儿怎么回事,现在这都晚上八点了,她怎么还没到!”
花父卑微地说:“苏会长,我这就打个电话问问看。”结果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花父心急如焚地继续打着电话,接近一小时过去,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这……这……她明明说定了早上五点的机票,最迟早上七点就能到这里的,这……”
“姐姐她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花满修说道。
花母也有点慌了,那她和陆家做亲家的美梦岂不是破碎了!她可是早就和其他姐妹炫耀来着,那岂不是很丢脸!
花父更慌,那陆家答应的那些合作岂不是都泡汤了!
陆学茵嘲讽:“反悔她怎么可能反悔毕竟只要她没死,爬都会爬过来嫁给我哥哥的。”
花家人想起花满蹊之前对陆学屹那舔狗一样的态度,纷纷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