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块苹果，一面镜子10（2 / 2）

哈利没有感受“天目”，他眨巴眼睛，周围没有突然变得明亮，也没能像占卜家一样看见不可知的命运。

“什么变化也没有。”

“需要等待一个契机，找到一个只有你自己的地方，看见你自己。”

“比如，躲在房间里照镜子？”

“有趣的比喻。”椋鸟古怪地笑起来，它竟然没有嘲笑哈利的想法。

……

离开房间后哈利停留在走廊上，有一面合适的镜子就在走廊的另一头。他觉得自己无法坦然面对家人，但他无法抵抗思念。

他悄悄地走到放着厄里斯魔镜的房间门口，缓慢将手伸向门把手。

仅隔了一天，却像隔了十几年，哈利看见魔镜时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他将掌心贴在镜面上，镜子里的美丽女人像注意到了，也抬起手和哈利的手掌贴在一起。哈利看着这一幕，鼻子一酸，好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愧疚，向遥远的亲人抱怨遇到了一副多么会嘲讽人的讨厌画像。

“妈妈……”最终，他只说出一个单词。因为这是虚假的家人，他们不能听见他说的话，也看不见他的泪水，镜子里的人只会按照他的心意活动。这很美好，也很残酷。

不是现在。当他拥有真正的家人，一个活生生的妈妈时，他会和她说几天几夜的话。

“你还是来了，哈利。”

哈利瞬间将自己的手收回隐身衣里，这无济于事，他已经被人看到了。

一个白胡子老人坐在墙边的桌子上，他很高，即使已经很老了，站起来依旧让人觉得伟岸。他带着半月形的眼睛，蓝色的眼睛透露出严肃和智慧，锐利的目光像看穿了隐身衣，注视这哈利。

哈利紧张地摘下隐身衣，在邓布利多面前低头：“我很抱歉没看到你，校长。我不知道你也在这。”

“这并不怪你，哈利。你的注意力全在这面镜子上了，对吧？”邓布利多微笑起来，并没有让哈利感到轻松，因为邓布利多问他，如何看待这面魔镜。

“这是一面十分危险的镜子，它让人看不清现实。”

“我很惊讶你的评价，看样子你已经知道它的名字了。”

哈利点头，他无法在这个老人面前撒谎：“厄里斯魔镜，制造者未知。首次被发现于16世纪普利茅斯的一艘商船上，船上的人全死于内战，而后这面镜子辗转多地，造成诸多纷争。它最终在16世纪末尾消失，不知所踪。它被誉为16世纪最伟大，也最邪恶的炼金产品……这是我在书里看到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先生。”

邓布利多不吝啬他的夸奖，如果不是哈利在夜游时被邓布利多抓到，他能为格兰芬多加2分。

听多了画像的讽刺后，哈利波特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没被扣分。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面镜子是怎么来到霍格沃茨的。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有什么都不奇怪。”

哈利波特很赞同，它甚至有魔法石。

“是我的担心多余了，哈利，你很敏锐。许多人像你一样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秘密，就写在它顶上，如此明显。但还是有很多人沉迷于它的幻象，酿成悲剧。”

哈利点头，和邓布利多一同注视着这面美好残酷的镜子。

“明天它就要被搬去新的地方，哈利，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它了。如果哪天你碰巧再见到它，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这是一面危险的镜子，沉溺于梦想中而忽略现实是十分可怕的。但我要补充一点，它也是一面颇有益处的镜子，它和所有镜子一样，能让我们看清自己。”

哈利愣了愣，反应过来。

“它能告诉我们自己是怎么样的人，是吗？”

“我不得不为格兰芬多加2分了。好了，哈利，现在该穿着你的隐身衣回去睡觉，希望你今晚有个好梦。”

哈利穿着隐身衣在安静的校园内独自行走，沿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往上，回到公共休息室，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的遭遇。有后怕和庆幸，也有疑惑。

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他会去找厄里斯魔镜的呢？

他能看见镜子中的画面了吗？他看见……镜子中波特一家逐渐消失，哈利自己出现在镜子中，和妈妈紧紧贴着站在一起了吗？

厄里斯魔镜中的画面改变了，哈利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什么。看清自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等待第二天早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