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人娇面难分喜恶45（1 / 2）

其实若不是他父亲与太子谋害一案有关，即使门第低微，她也有法儿把她弄进宫来。好好治一治柔妃那嚣张的气焰。不过若是因着她犯了当今的忌讳，将那无名火转到自己头上，却是划不来的买卖了。

眼看着这么一颗好苗子却用不得，贵妃心头突生出些不快来。对叶梦寒也转瞬就没了兴趣。

倒是柔妃没了后顾之忧，心中轻快竟生起了几分与她攀谈的兴意来。也不顾堂上坐着的贵妃和皇后，堂下跪着的众多秀女。自顾自地对她说着话

“老四那孩子真是有福气，竟得了这样的美娇娘。不愧是陛下最得力的龙子。”

柔妃年纪尚轻，抡起年纪比四皇子也年长不了几岁。现下膝下无子，自然是全无压力。这话说起来更是不痛不痒。但听在皇后和贵妃耳朵里却如尖刺锥心。她们的年龄已不再适合生育，现下又俱都没有得力的皇子。

所以即使两人位高权重，也只能与柔妃在宫中并肩。贵妃甚至还要矮上那么一头。实在是因为后继无力。

今上欲封皇四子为太子，宫中人人皆知。算上时间也不过就在这一两日的功夫，柔妃与四皇子素来交好。若是等四皇子上位，恐怕更要稳坐后宫。或许那凤凰之主的位子也不是不能争上一二的。

贵妃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抬眼往上看去，皇后还是那般雍容自得的模样。波澜不惊的似乎并没有如她一般，想的如此深入。她摇了摇头。也罢，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日愁来就可解决的。

秀女们还待选，还是先过了当前这一节。别再放进来诸如柔妃之流的“妖精”，才是重中之重。

柔妃笑意盈盈的，全然不似刚才那冷清模样。叶梦寒在下面听着她对自己的称赞，心中感慨良多。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难相信一个人变脸的速度，可以如此之快。真如林渊在她进宫前，对她的叮嘱一般。这后宫犹如深渊，犹如自己这般。即使单是走了过场，另有所图之人，都要小心谨慎。

这高坐在厅堂之上的人物，个个都难以捉摸。恐怕正因如此，他才会送自己进来，实施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然以他的本事，这事儿早就办的妥帖了。

林渊数次救自己性命，又待她至诚。况且即使不为林渊，只为她自己，这一步也是非走不可。所以纵使今日初次接触到，这深渊中的一角，就已觉得如卧寒冰。但仍是不可退缩，不但不能退还要迎难而上。

“能得娘娘青眼，是梦寒的福气。”

无论哪家的高门贵女，进了宫来那身份都是不够看的。比她门第都还要高上颇多的贵女们，也还都跪卧着不敢抬头。

她这低门小户的，只得了柔妃娘娘一句夸赞。就敢接上贵人的话茬，实在是胆大妄为。

秀女们恨她恨得牙根都痒痒。叶梦寒却视若无睹，与柔妃一言一语，在蘭斋里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那闲话家常的模样，宛若一对婆媳。

叶梦寒虽明知这样做极为不妥，但为了抓住机会，成功完成与柔妃交好的任务。她也只能违背自己的常性，顶住上下而来的眼刀。

“竟没想着还有人同柔妃如此投缘，只封这丫头一个皇子侧妃。当真是可惜了。”

皇后娘娘冷冷地插来一句，显然是对她俩这般旁若无人的样子极为不耐了。叶梦寒已知再说下去，恐怕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盈盈拜道

“是梦寒福薄，远够不上众位娘娘的气度。”

柔妃也轻掩口鼻笑曰

“等这间事了，你来安乐堂寻我。可不能再扰了皇后娘娘。”

她全无歉意，这话说出来，不知是在救场还是在激火。好在皇后听了她这一句后，倒像是真的被劝住了。

拿出写了叶梦寒名讳的那张宫册，盖了自己的凤印。挥手让她退下了。

叶梦寒其实连腿都在发抖，完全是凭靠着毅力不然自己显露出分毫的不适来。好在她一直等待的那句话，还是被柔妃说了出来。有她在堂前的许诺，自己就又有机会，拉近同她的距离了。

秀女所带的丫鬟，是不能跟着一同觐见的。所以琪儿一直守在外面，眼巴巴地盼着她出来。同一批的秀女，纵使等着唱名也断没有叶梦寒所在的这一批，用了这样长的时间。

她久在宫中，自然不像叶梦寒那样天真。知道这宫里就是略有一点儿反常，都有可能是失了脑袋的大事儿。更遑论这样早就逾了规矩的时间。

所以见她脸色惨白的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什么大事。好在仔细问过后，方知晓只是太过惊惧，现在才晓得后怕。

琪儿领着她往人少些的地方去，伸手一摸。她后背凉沁沁，早就被汗浸透了。

“真没想着，主子原来如此大胆。”

那些同主子一同进去的贵女们，出来时几乎个个都瞪视着主子。那不怀好意的打量和不加掩饰的恶意。完全能看出今日的主子有多出风头。恐怕平日里以为主子胆小甚微的那些人，今日怕是都要惊掉了舌头。

叶梦寒长叹口气道。

“这下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是赶鸭子上架，也晓得了烈火烹油的滋味。”

原本就做好了引人瞩目的准备，但看见柔妃和皇后那番样子，自然也还是害怕的。出来的时候不光汗湿了满背，心也如擂鼓一般。

“好在咱们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琪儿也知道她现在心绪难平，这毕竟是主子第一次做这样大的事儿。其实她心里也奇怪，按平日里公子展现出来的，对主子的态度。自然是想着要时刻护在手心里的。在二殿下面前唯显露的对主子几次的援救，也都是尽量避免让她接触这些危险的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