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9(2 / 2)
这不巧了吗?
林归宁率先走出人群,埋头举手,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和笑声。
几秒后,跟着传令的人进了狱司,刚踏进去,门就被紧锁。
暗暗擡起眼,偷瞄了几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禁汗毛直立。
男人身着一袭黑底正红刺绣制服,外披暗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官帽,腰间挂着沉甸甸的身份令牌,手里把玩着一柄短刀。
微微向前挪动一步,一声犯人的惨叫声刺穿耳膜,每一句我招震得她心脏抽疼,手有些忍不住打颤,地上一滩血水,覆盖住之前干透的血迹。
“愣着干嘛?拿纸笔记录口供。”一个年轻男子偷偷提醒。
没等心情平复,便踏步走到男人面前,略有不稳地拿走纸笔,埋着头记录犯人每一句话。
“我奉侍郎之命与莲花村镇上的主簿一起吃过酒,他命我送去掺水的假酒,再让主簿一等人贩卖,事成后拿钱分成。”
听到这,林归宁手里的笔顿了顿,忍不住心里吐槽,这犯人死到临头了还替侍郎圆谎,真是蠢的要命。
从他的口供来看,他并不知道主簿已经被抓了。
“为何停笔?”耳边传来沈君尧的声音。
声音吓了她一激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扔控制手不要发抖,继续写,生怕暴露身份。
突然背后传来冷飕飕的凉意,男人起身,一边转动手里的短刃,猛地一下刺入犯人刚才流血的伤口处,惨叫声再次来袭。
“真是忠仆,你不说,我替你说,卖的不是假酒,是私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交代清楚这批盐的去向,不说也无妨,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玩。”
“我听说传闻有种游戏,给犯人灌上提神的汤药,再绑到木桩上,用钉子将人与木桩钉在一起,你会清醒地看着自己全身的血流干。”
林归宁:你管这叫游戏……
犯人果真忍受不了一股子全招了,林归宁的手像是开了二倍速一样写的笔都快飞起来了。
总的来说,这批盐是送去了边地的一个组织,他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若要搞清楚,还得从侍郎下手。
犯人被擡了出去,低下头把口供递给沈君尧,可他却迟迟不接,屋里的其他人都退下了,唯独自己留在原地举着口供。
再不接,自己的胳膊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刚才说的那个游戏,你可感兴趣?”
二话不说,扑腾一跪,一秃噜不打弯地求饶说好话,毕竟能屈能伸嘛。
“我瞧你胆子挺大的,连皇城司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都敢擅闯,玩个游戏有何惧?”
两眼一黑再一睁,沈君尧自顾自地拿着帕子擦拭手中的那把短刀,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看。
“沈大人倒是擅长戏弄别人,不过此番擅闯事出有因,还望大人不念私怨,替我做主。”林归宁直言。
“先将我借你的六百两还了再说。”男人冷冷道。
我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自己的钱。
虽有些无语,可她仍继续硬着头皮将官府动用私刑一事全盘托出。
“此事不归皇城司管,你该去寻提刑司或大理寺。”沈君尧收起刀,命林归宁起来说话。
痛恨自己历史不好好学,林归宁顾不得其他:“可我只信大人你,不论是否逾矩,我深信大人是正义之辈。”
“如今官府与商户勾结,让像我这种平头百姓告无可告,虽未酿成大祸,可小祸不处,总有一日会大祸难止。”
满怀希望地盯着沈君尧,可他半句话都不说,便转头离开。
果然不好糊弄,看来他断不会为了小事而逾矩惹人嫌。
“带路,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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