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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信佛的人会清除杂念什么的,他就不信了,念经还能想东想西吗??

事实证明,念经确实不能清除杂念,起码不能帮岩濑惠把脑子里的迹部景吾赶出去。

不然他怎么会大早上一睁眼,视野里就会出现这个家伙。

“早上好。”

穿着的一身蓝色西装的矜贵公子哥坐在他床边,若无其事地翻着书,好像这里不是什么千叶的乡下一户建,而是阿布扎比皇宫酒店。

“啊嗯,看来一大早看见本大爷,让你已经如此欣喜若狂了么。”

然而岩濑惠并没有急着理会他。

迹部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

在这瞬间,岩濑惠脑子里闪过许多个问题,但他最终还是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句。

“怎么做这种梦。”

听起来还挺嫌弃的。

然后双手一伸,身子一翻,拉着被子往上盖住了脑袋。

迹部没说话,就这么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试图再次进入梦乡。

房间很安静,因此把头埋进被子里的岩濑惠,仍能清晰地听见另一个人的存在。

呼吸声、手指摩挲被子的声音、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都在向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后逐渐清醒的大脑表示——

这儿确确实实有一个人!

“唰——”的一声,岩濑惠掀开了被子,将他们压在双臂之下,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似乎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好像真不是做梦。

“哼,看你这副震惊的样子,看来本大爷的魅力丝毫没有减弱。”视野里的迹部景吾还在说话,那自恋的小调子和平时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岩濑惠很快接受了现实,并直面了现实。

比起迹部怎么找到、什么时候来的问题,他跟关心这个。

毕竟家里又不止他一个人!

迹部理直气壮:“当然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岩濑惠有些无语:“不然呢?还能是翻墙进来的吗?”

然后他就看见迹部的眼瞳向右微移了一丝丝。

“……你不会是真翻墙进来的吧?”他狐疑道。

“嗯?本大爷怎么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猜测十分不满,但还是说出了事实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和楼下的婆婆说了后,她就让我进来了。”

岩濑惠平时起的很早,但也早不过觉少的老人,现在这个点儿她可能都洗漱完毕,念完一次佛经了。

但问题在于——

“你和她怎么说的?”

迹部突然有些沉默。

“嗯?”岩濑惠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他怎么觉得这家伙不会说些太靠谱的话。

似乎是觉得自己输了气势,迹部重新抬高了下巴,还微微扬了扬:“我可没有告诉楼下的婆婆是你男朋友。”

在岩濑惠拳头都要硬了的下一刻,他接着说:“我说我是你的朋友,来找你玩的。”

岩濑惠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哼,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朋友,有什么不可信的。”说着,迹部的目光从他脸上微微下移,最终停滞在某一处。

不管在泳池见了多少次,他还是忍不住感慨一下对方胸怀的宽阔。

真的很大啊。

根本没有因为变成社畜变小。

察觉到迹部的目光,岩濑惠也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会儿把被子掀开了,而柔软的棉被下面什么也没穿。

可能是长期训练早就习惯了半裸奔的状态,他睡觉一向不会穿上衣,虽然穿着睡裤也不能说是裸睡,但某种程度上区别不大。

而现在,领口锁骨处的有些痕迹还没消失。

“你就这么在你外婆面前晃悠的?”迹部伸出手点了点他锁骨下方的一处玫红。

岩濑惠眼疾手快地打掉了某只不自觉的猫爪子,没好气地说:“管这么多做什么。”

要不是这家伙,他也不至于在家还得穿高领衫,给下颌处抹上厚厚的遮瑕。

……当然自己也逃不开莽撞的责任就是了。

接着,他坐起身,任由棉被从身上滑落,面无表情地拿出床边的衣服套上,根本没搭理一边的alpha,更没一点害羞的样子。

迹部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穿完,没一点避讳,直到岩濑惠把高领打底衫的领口调整好,他才有些遗憾地移开了目光。

“所以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嘛来了?”穿戴整齐后,坐在床边,岩濑惠才终于完整地打量起今天的迹部景吾。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款式比平时上班的要休闲些,但也配备了全套,领带夹、领巾、袖口一个不少,就连腕表也换了一只,只有头发把平日里竖起的那侧放了下来,显得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唔,单看脸的话,倒没了平时“霸道总裁”的氛围,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不像工作,也不像赴宴,倒像是出去相亲的。

听到他问话,迹部扬了扬眉尾:“当然是找你玩儿。”

岩濑惠:“?”

于是,他就听迹部简单说明了他打听到实践的一条龙,这家伙还颇为自信地说:“不用担心本大爷起这么早,我昨晚下班后就到千叶了,住在酒店。”

所以只是早起了一个小时整理打扮而已,并没有熬夜。

“不过这边的酒店不怎么舒服……”他说得还有些唏嘘。

“没能让你休息好,今天荣光满面?”岩濑惠接话问。

然而他还在死鸭子嘴硬:“哼,本大爷的华丽可不会因此被掩盖半点。”

那就说明是了。

说到这里,岩濑惠才想起来要拿出手机看看现在是几点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

“咯咯咯——!!!”

“……”岩濑惠忍不住看向迹部,“所以你一大早不睡觉,跑来这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嘴上是这么问的,但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这家伙敢提易感期的一个字,那他就直接拿扫帚把人赶出去。

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休息才对的吧?

只见迹部从西服的内袋掏出了两张机票,递给了他。

两张乘客名字分别是迹部景吾和岩濑惠,然而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给他办了值机。

……不会是新秘书给定的吧,又是谁可怜的大晚上把机票带了过来。

作为一名社畜,岩濑惠第一时间心疼起了同事。

时间是今天中午起飞,而地点是……墨尔本?

岩濑惠想了一下,他们好像没有需要去墨尔本的行程,其实整个公司的生意多面向美欧和中国大陆,和澳洲的来往并不多,就算是金融业务也和那片大陆相交甚少。

怎么要去那里?

但在他开口前,迹部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提醒道:“都说了是找你玩儿的。”

“不要提工作的事。”

早就和工作双飞双宿,不可分离的岩濑惠疑惑地抬起了头:“玩儿?”

“去墨尔本?”

他以前倒是有因为集训去过布里斯班和悉尼,但位居澳洲南部的墨尔本却是没去过的。

“对。”迹部用指尖将两张机票轻轻夹起,举在面前轻轻吹了吹,“你现在不是在休假吗?没有事干的话,不如我们去旅游吧。”

“南太平洋岛屿远洋巡航,游完墨尔本后从悉尼出发,怎么样?”

南太平洋岛屿远洋巡航。

岩濑惠被这个词砸了个懵。

他对这个是有印象的。

在国中时,学校里迹部的后援会遍布校园的各个角落,就连游泳部也不能幸免,总有几个小学弟和小学妹是他们的成员。后援会把迹部的动向和喜好调查的一清二楚,其中最想和爱人去的地方也包含在其中——也不知道迹部是出于什么心理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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