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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在察觉出问题后,他果断给岩濑惠打了电话,在电话没有打通后,他又果断摇来了军师。

今天不值班,被从家里挖过来的忍足沉脸坐在迹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连平日里疯狂反光的眼镜都失去了光泽。

“你有什么建议?”

他能有什么建议,他建议你们立刻分手,啊不是,结婚。

“要不你强取豪夺吧。”忍足有气无力道,他现在只想回家休息、睡觉,然后看看小说和电影,明天还有手术要上。

迹部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再是追问:“有用么?”

没想到他完全不知道的忍足:“……”

“不,你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他正色道,“那是违法的事,不建议你做。”

“所以到底是什么?”

“就是些囚禁play之类的让你ooc的东西,非常法外狂徒……总之,这不重要。”忍足一推眼镜,“咳,你不是要问建议么,按你所说,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情况——”

“他非常抵触AB恋。”迹部答道。

忍足:“……”

好自信的男人,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自己有问题。

“不,问题不是在于他已经休假了么,而且还想休超长假,这在别的公司已经会被老板怀疑想离职了吧?”忍足说,“他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怎么想都只有一个。”

“他在回避,回避见到你。”

岩濑惠不想见到他?

迹部皱起眉头,又觉得这也说得过去。

嗯哼,就算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这种一夜过后,有害羞的情绪也正常。

看着迹部先是疑惑,又是明悟,后又自信的表情变化,忍足隐隐觉得这家伙又在想些不靠谱的事。

他看得都有些牙痒痒。

所以叫他过来的目的何在?

迹部这家伙完全可以靠自己逻辑自洽啊!

“咳咳。”他咳嗽一声,示意聊回正事,“所以我想,你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让他愿意见到你,毕竟人如果跑了的话,有其他办法也难办吧。”

“也是。”迹部思索了一下,又发现对岩濑惠这个油盐不进的人来说,除了游泳,好像什么也没有吸引力。

有的可能就只有,钱?

但这也建立在他想攒钱买房还房贷的基础上,现在他对金钱的追求也越来越少了,或者说岩濑惠本身就不是非常物质的人。

有些难办。

忍足问:“加薪怎么样?”

迹部摇了摇头:“他都不要今年奖金了。”

就算他不去故意克扣岩濑惠的奖金,他请了这么久的假,全勤起码是没有的,奖金也会受到影响。

“嗯……”忍足陷入深思,思考着能有什么办法,其实他觉得岩濑惠不接迹部电话的行为也有些奇怪,不像对方的性格,或许是现在正好有什么事?

可现在他又有什么事,难道是在开车?

迹部这家伙果然是急昏头了,只是看起来还镇定。

“有什么……”

岩濑惠的爱好比较单调,称得上喜欢的就是游泳和看看各种小说,其余时间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儿,并不算自我世界丰富的内向人群。

但要说出去玩儿,也不太去酒吧、舞厅那些地方,算得上是长辈眼里完美的优秀标杆,跟叛逆这个词完全不沾边,同时,就更没有什么能诱惑他的了。

总不能让迹部去收购了某个绿色文学网站,收不收购也不会有任何区别,更不会有什么效果,毕竟岩濑惠只是个看小说的,还看好几个网站。

都提不上钟情。

所以果然——

“要不你给他个游泳池吧?”

“我把马尔格雷和皮特送他?”

忍足和迹部同时说出口。

“然后下一步是把你自己也送出去么。”忍足忍不住吐槽道,“先不说你真的舍得送,惠他都有那么多只猫了,也没地方养狗,你送他他也不会要的。”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狗的感受?”医生投来了谴责的目光。

马尔格雷和皮特估计还真愿意。

迹部默默撇开头,装作自己没有说过这话的样子。

狗是种十分会看眼色的生物,他们可以轻易地判断谁对自己有好,并辨别谁才是这个家庭食物链的老大。

“咳,所以你说的泳池是怎么回事。”他转移了话题,觉得讨论狗这件事就此打住。

忍足也很识趣,或者说他本来就只想解决问题而已。

对于迹部景吾那种明秀暗秀完全不想知道一点好吗?

“他喜欢游泳,甚至会为了游泳跑到城郊的偏僻游泳馆去,这你都知道的吧?”看着迹部点头,忍足觉得这家伙也不是无药可救。

“那你就送泳池好了。”反正都是掏钱送礼物,那点钱对迹部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我有提过,但他拒绝了。”这种事迹部很久以前自然也想过。

“一是东西觉得他贵,不要,二来泳池维护也是笔不小的长期投入。”他要给,别人不要那也没法办法。

而且他们是什么关系,说给就给,说给就要了呢……

在外人看来,岩濑惠和桦地崇弘不一样,即使是同样的事,也会给出截然相反的评价。

他还是很在意这个的。

“……”忍足细想了一下,确实是。

“也不一定是要直接送。”他说。

如果能知道迹部和忍足的交谈,岩濑惠决定不会接这个电话,但他为了从外婆身边避开,已经把接听键按下了。

然后就听到了对方这样的问题。

“我准备给家里改个专业化的标准泳池,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还是鼓起勇气想着要说什么话的岩濑惠:“诶?”

“就是我刚刚问的那样,想了下直接问你比较好。”

“但这个我也不懂啊。”尤其是在家里装的话。

岩濑惠感觉自己脑袋都懵了,听听,这是人话吗,直接在家里装标准宽的泳池

——这种事他怎么会有经验啊!

而且他只是个游泳的,不是搞建筑的!

然而可能是长久的工作习惯已经养成,听到迹部景吾的话,他还是条件反射地考虑解决办法。

“这样吧,我问一下认识的投资商,看他们招标是什么样的,泳池标准都是统一的,不过家用和游泳馆的泳池排供水可能不太同——”岩濑惠说着突然卡壳了。

迹部在那边问:“怎么了?”

语气中还带着笑意。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现在已经休假了。”岩濑惠垂头用脚踢着花坛边的土,把它们拱出来,又用脚偷偷踢回去,试图不留一丝痕迹。

他舅舅实在没什么种植天赋,就连最好种的花都被他养的半死不活的。

“所以不会再考虑工作的事,我看系统已经显示批下来了,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迹部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就能想象他躺在窗边的转椅上晒太阳的场景,“但这不是工作。”

“这是我作为朋友,向你征求的建议不是吗?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他可没说是工作的任务。

“还是说休假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本大爷的朋友身份还没那么掉价到见不得人吧。”

这个词语虽然美好,却是迹部挖下的最大陷阱。

许多在上下属之间属于越界的行为,在朋友的范围里,就显得无比合适了,而在朋友之间,发生一些隐隐突破界限的事情呢?

那就太难以判断了,因为每个人对朋友界限的判断是不同的,其弹性比职场上的任何关系都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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