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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场馆中没在水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可惜,空气中声音的传播,对在水下潜泳的人来说,效果太差了。
游到另一端的岩濑惠钻出水面,甩了甩脸上的水,就听到在岸边摸鱼的木叶秋纪调侃道:“哇,惠,那是有妹子爱上你了,还是你把别人渣了啊?”
什么都没听到的岩濑惠:“?”
“你别瞎猜了。”他有些无奈,“拉投资失败的人找我当情绪垃圾桶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木叶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岩濑惠能万年老铁树开花呢。
而另一边,看着游到顶端和别的男性说话的岩濑惠,早乙女琉佳却突然没再生气了。
“哈,迹部。”
想到那个让她吃瘪的家伙,她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啊。”
一把年纪还跟小孩儿一样拎不清轻重,和不同世界的人在那里搞什么单相思,以为现实世界也是灰姑娘的故事么?
她到好奇,那家伙能有个什么好结局。
但是说起来……
“迹部那家伙不可能不知道岩濑家的事吧。”早乙女眯起眼睛,对岸的岩濑惠又不见了。
被一个区区beta比下的怒火让她一路赶来城郊,但在看到岩濑惠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时,心中诡异的又没有丝毫波澜了。
迹部景吾高傲地告诉她自己心有所属又怎样呢。
那种充满幻想的爱情故事,她才不感兴趣。
要说好奇的话,也就想看看未来这些家伙被现实砸个头破血流时的样子。
她再次抚了抚脑后盘起的编发,检查着自己的形象是否有什么问题,在确认仍旧完美无缺后,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好像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完全不存在。
“小姐。”一出门转向游泳馆的休息区,佣人毕恭毕敬地朝她鞠躬行礼,并拿出鞋准备给她换下,“您有什么吩咐。”
早乙女连他看都没看一眼:“你,去给我找个很会骂人的人来。”
“但也不要太粗鲁不堪的,起码要会正常沟通,能教人的程度。”
“……诶?”
“以后——本小姐才不会在这种下等的方面输掉!”
“是。”佣人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所以,这是要进修粗口艺术么……
早乙女追求迹部景吾这件事算不上人尽皆知,但也不是秘密,起码忍足侑士就从其他人那里吃到了瓜,但求生欲还是让他没有给迹部景吾打电话去损一顿。
他们周末约了打球,他可不想被打的身负重伤,然后在下周上半时不能爬起来上手术台。
听到他这种理由,岩濑惠有些迟疑,还有些惊讶。
“……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打得网球是极限运动吗。”
“……”忍足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不想被岩濑惠这么说。
据说他们游泳界还存在那种什么可以水疗,突破极限的存在,听起来跟温情向轻小说里才存在的治愈系奶妈一样,大家都是搞玄幻运动的,何苦相互为难呢。
但Micheal管家不这么认为。
“呵呵,是啊,还是岩濑课长喜欢的游泳更有意思呢。”老人呵呵一笑,明明一眼没看,给迹部倒茶的手一点不抖,量刚刚好。
听他又说话,迹部忍不住说:“……你最近存在感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是有什么KPI吗。
“抱歉少爷,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少了。”Micheal管家收起茶壶,毕恭毕敬地说,“少了修剪玫瑰的工作,我一时间没有习惯。”
“希望您能多布置任务,让我忙起来了。”
完全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的忍足侑士:“?”
抱着笔记本的新秘书,则开始慌张地检查起自己是否忘记给办公室添置玫瑰。
察觉到对方似乎在内涵什么的岩濑惠:“……”
而当事人迹部景吾的额角则已经有青筋在跳动,但他又拿这位老人没什么办法,毕竟这是连他母亲都能疯狂揶揄的存在。
“……我努力。”
老管家也很会顺竿爬:“那我就放心了。”
听他这么说,忍足的头马上就探了过来,八卦道:“真有情况啊。”
“讲讲呗。”
其实他大概知道有这么个情况,几年前迹部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说他平时就不帅气,只是那种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就像是努力开屏炫耀自己羽毛的孔雀,甚至有点用力过猛的感觉。
在沉寂了两年后,这家伙最近又开始了。
打球时不会再穿款式“普通”的球服,而是专门挑着有设计感的时尚运动衫,就连护腕也会挑个配套的颜色和绣花,和他平时在十几部手机中“选妃”的套路一样。
忍足也不理解带兜帽的短袖卫衣有什么特殊的魅力所在,这种看不出具体季节的衣服穿着打球是能有buff吗?还是说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在砸场子单挑立海大。
而且这种现象只发生在岩濑惠来的时候。
他可不觉得迹部打扮是因为会被拍照发给迹部会长,那位帅妈妈每天飞在世界各地,在她眼里儿子就是可爱的小鸡仔,穿什么并不重要。
因为都一个样。
迹部瞥了他一眼,并不想说话:“你话好多。”
忍足:“我没说几句啊,迹部。”
“你脑子里想的话吵到本大爷了。”
“……”行吧。
迹部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还有力气的话就起来继续打球。”
“不了吧?”忍足试着拒绝,看迹部要答应下来的样子,想到什么的他又立刻改口道,“不,走吧。”
因为不计局数,所以两人这次打了没一会儿就结束了,而迹部破天荒地要和忍足蒸个桑拿再走,岩濑惠和新秘书两人的加班时间再次延长。
“课长,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情况吧。”新秘书悄悄问。
“应该不会,周一一般没什么事。”岩濑惠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会有人来找社长的。”
他们跟着这种私人行程,无非是怕有什么急事联系迹部,好第一时间行动,又或是在俱乐部碰上商业上有联系的客户,但这种突发情况到底是少的,平时所谓的加班可以说是单纯的带薪摸鱼。
尤其是这种老板去蒸桑拿洗澡不在身边的时间,他们简直不要太舒服。
……如果Micheal管家也不在的话。
和挂着和蔼笑容看着自己的老管家一对视,岩濑惠就立马若无其事地转开了头,权当没看见。
……又来了。
两年前就是这种眼神。
就理性而言,他姑且能对自己的喜欢找到一个理由,对方优秀、帅气,浑身是自己所没有的自信和阳光,世人对迹部景吾抱有强烈的好感是件很正常的事。
哪怕抛开其他因素和感情不谈,单就在职场上而言,迹部这种上司也是值得供起来的存在。
但是他找不到迹部景吾可能喜欢自己的任何理由。
……或许因为他是男的?
可这能成为Micheal管家爱屋及乌,因此对他抱有好感的原因么。
他连Omega都不是。
岩濑惠早就过了对其它事物不在意的天然呆时期,现在的他对情绪甚至有几分敏感。
两年前,他能察觉到迹部对自己的照已经超出了属于工作的范畴,但当时他还可以用平时相处的距离过近来作为理由。
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刻意保持的距离好像并没有起到作用,自己有意划分的界限对对方来说,好像并不存在,只要他想,另一边的区域就会轻而易举地突破过来。
迹部景吾不是故意的,但他散发的余热也会自然的将人灼伤。
他从来都没有对岩濑惠说些什么,可熟悉迹部的人,包括岩濑惠自己,都在告诉他对自己不一样。
见岩濑惠低头看着场地上被网球拍砸出的痕迹,Micheal管家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岩濑课长,在看什么呢。”
“社长好像从来不摔拍。”岩濑惠突然说,“我有在电视上看过网球比赛,很多选手丢球后都喜欢砸球拍泄愤。”
“是啊,景吾从小都是个情绪很稳定的孩子。”老管家的语气颇为自豪,又有点意有所指,“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岩濑惠:“您是这样认为啊,我以为大人都会觉得孩子的想法比较幼稚呢。”
“他早都过了让人手把手教的年纪了,而且大人也不能指导孩子一辈子,更别说我们这些注定成为老家伙的人,不是所有的想法都是正确的。”管家双手交叠在腹前,“时代在不断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