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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爱吃的。
身边的同事颇为好运的分享了这份食堂之外的美食,也算是简单地给他过了个生日,即使公司的餐饮非常好,但人吃多了还是会腻。
“可惜课长不开生日派对,但下班回家休息也挺好的。”
“我爸要是知道我在开了一天会后还有蛋糕吃,他也会觉得我幸福的。”一个长相可爱的男性Beta差点哭着说。
男性alpha田中弘树没有抬头:“我爸只会觉得我爱吃甜点有损大A气概,实在神经。”
这种新老观念在当代家庭中很普遍,大家也没人反驳他。
只有新来的社长秘书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岩濑惠身边,她还在实习考察阶段,对人际关系一无所知,像是有雏鸟情节一样,对带她的岩濑惠比较依赖。
明明只来了一天。
“岩濑课长。”她小声道,“我想请教一下,下班之后去网球俱乐部,社长打球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次没什么特别的,你到时候跟着看就行了,具体的俱乐部经理会交代。”岩濑惠说,按照行程安排,今天下班后迹部社长有球局要约,作为个人秘书也得跟着去。
只要老板不回家,或不特意强调他们下班了,那他们就得继续工作,更别说网球俱乐部那种容易遇到熟人和客户的地方了。
“叮——”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岩濑惠点开查看,是姨妈的短信。
[小惠,我最近打听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姑娘,这个假期你有空的话,去见一下吧?
我知道我这样很讨人嫌,但你这么大了还没个对象,我以后该怎么和你妈妈交代,怎么放心你的生活。
你说要有独立生活,我不反对,可单身的那种独立生活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什么时候你能带个喜欢的人带回来给我看看,姨妈也就放心了,再也不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
洋洋洒洒的一大片,看得出来思考了很久,预先设置好了层层防御。
感受到同事们或明显或隐晦的探究目光,岩濑惠面色不变,好像什么是都没有发生。
然后一把将手机暗灭。
见什么见,谈恋爱又不能赚钱,他下班还得陪摇钱树去打球呢!
和许多“大龄”青年一样,岩濑惠也面临着被催婚的窘境。
一催再催,拒绝也没用,对方完全不会因为自己的抗拒而退缩,只会愈战愈勇,还提前竖起了超厚的防御。
“有什么事吗,课长。”早川优看他没什么表情,忍不住问。
“没什么,广告短信而已。”岩濑惠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他对结婚不感兴趣,更志不在此。
没到月中,这已经是本月姨妈第六次试图给他介绍对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值钱的种猪,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有那些时间不如在泳池里多泡泡。
没人在意这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大家都真心实意地祝课长生日快乐,商量着周末把给他准备的礼物送到家。
下午茶过后的时间还算清闲,手上没任务的人一个个都摸起鱼来,岩濑惠就当没看见。
上班摸下鱼怎么了?谁不摸?他迹部景吾难道就不摸鱼吗?又不是没见过他在办公室偷偷看澳网直播,手冢国光夺冠时整张脸又气又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
而他,报表审完还要安排去网球俱乐部的工作。
比起远在郊外的迹部庄园,俱乐部的地理位置与迹部那些还在上班的朋友更近些,作为秘书岩濑惠也要安排司机把对方接到。
他面无表情地把名为《Bking形象保护指南》的PDF改成了“行动预案III”。
迹部景吾很帅。
从长相、动作、行为各方面看都是。
早在国中时,对方一入学就直挑所有前辈、一举拿下网球部长宝座的行为,把还在唯唯诺诺当着游泳部部长的岩濑惠震撼了一脸,只觉得对方是全世界最有种的男生。
后面统治整个冰帝,翻新学校的行为更是将Bking王冠死死焊在了头上。
然而,在工作后,岩濑惠才逐渐发现了迹部隐藏在华丽下的本质其实是……谐星。
或许他不该这么说,因为从容不迫的幽默可能只是King垂怜众人,仁慈地给予他们的一种娱乐方式。
好吧,他觉得就是童心未泯,为人比较真诚,算是世界上少有的美德吧。
但不管怎么说,当时还在当个人秘书的岩濑惠,工作上就多了一条“维护迹部董事形象”的任务。
如今回到旧职,这个任务再次被添了上去。
而且今天需要高度重视,因为这种“症状”在和旧友在一起时……是最危险的。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完全是小说中典型的霸总。
首先,他身家过人,富可敌国,是名副其实的霸总。
其次,他有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Micheal。
再次,他还有忠心耿耿、形影不离的助理桦地。
最后,他还有自己这个怨种医生朋友。
集齐了所有的霸总要素与人物关系。
忍足侑士叹了口气,略有不舍地给手机锁上了屏。
和迹部出来打球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此,车接车送,他不用自己开车,可以在路上摸会儿鱼看看小说。
这种时间在要评职称的紧要关头显得十分珍贵,他最近忙得飞起,更新都没时间追。
“如果今天不来打球的话,你看小说的时间会多很多。”看着忍足对小说依依不舍的模样,岩濑惠忍不住说。
忍足合上手机,回头,笑问:“嗯?那你会因为看小说而不去游泳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但今天你好像是游不了了,跑到这里来。”忍足说得有些可惜,“要不你也试的打打网球?不过你怎么来了,不是不当秘书了么。”
他指的是迹部景吾的个人秘书。
岩濑惠跟着迹部三年,早就和他身边人混熟了,即使算不上熟稔,也是存有联系方式的程度。
“你知道的,桦地去国外进修了。”看着忍足眼中的笑意,岩濑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上一任社长秘书怀孕辞职了,新来的……在那儿。”
他用眼神示意,那位新人正跟在俱乐部一个经理身边了解场地状况。
所以岩濑惠是来带孩子,啊不,带新人的。
忍足轻嗯了声示意自己了解了。
“那你还真是辛苦啊,明明是生日。”他还是听迹部说的,特意带了份礼物,一套对方喜欢的作者的亲签书。
“不辛苦。”岩濑惠下意识推辞,随后又舍弃了工作上的形象,只留下了和朋友间才有的态度,头微微倾向忍足一侧,做足了悄悄话的动作,用气声说,“钱苦。”
“噗,咳咳。”忍足用咳嗽掩盖了自己的失态,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以前没看出来,你的真爱原来是钱啊。”
“啊,现阶段是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岩濑惠调侃起自己毫不留情,毕竟房贷压力是有的,“游泳已经是旧爱了。”
迹部景吾换好衣服出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
发色相似的两颗头凑在一起,对着手机嘀嘀咕咕,氛围十分友好,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前后辈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亲兄弟。
似乎国中时就是这样。
岩濑惠比他们大了一级,理论上没太多来往,但忍足侑士却和对方莫名其妙的熟悉了起来,甚至连前辈的称呼也没有。
问就是什么这是书友间的默契。
熟读莎士比亚戏剧与托尔金著作的迹部景吾,在纯爱小说书友的探讨间根本插不进话。
而现在——
“啊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穿着一身灰色短袖运动衫,手提网球包的迹部斜靠在球场门边,用那道华丽而慵懒地声线发出质疑,“是准备拿手机打球么。”
他以为先到一步的忍足已经开始热身了,结果看到的就是这?
说好的一周没打球自己肩都木了呢?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立即回答他。
岩濑惠总是这样,在工作时恭恭敬敬,甚至会有些唯唯诺诺,一旦有了可以和他一起摸鱼的人,或者说有了能当替罪羊或给他撑腰的人,就会在不重要的细节上掉起链子,露出天然呆的苗头。
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如果有,那基本是被生活磨砺出来的伪装。
他没有先回答迹部的话,而是拿起手机问忍足:“等等,你看这个角度是不是还挺出片的。”
对摄影并无钻研的忍足推了推眼镜:“……好像还可以?”
反正迹部怎么拍都不会难看,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