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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我坐在拱门旁的石台边缘,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拱门后持续传来奇异的私语。
“你们都是谁啊?”我用手托着下巴,试图和拱门后的人交流,“是鬼?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声音短暂地停了一小会儿。
我有点受到鼓舞,继续搭讪:“死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真的有地府吗?还是说有天堂和地狱?人死了会变成高次元生物吗?”
拱门后没人回答我。
装高冷?
哼,不理就不理吧!我也不是非得要和你们说话!
我盯着死亡拱门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冒出许多想法,比如东西被塞到拱门里就会彻底消失的话,那这个拱门可不可以被当做垃圾处理站,我的意思是说,什么核废水啊……重金属污染啊……我天雷对家的互动剧情啊……
拱门:你有病?
我窃笑起来,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手贱,把我兜里已经喝空了的魔药瓶放到地上,轻轻推向拱门。
玻璃瓶“骨碌碌”向前,慢慢在我的注视下滚进了黑帘之后。
它消失了。
过了一秒,“骨碌碌”,玻璃瓶从它滚进去的那个地方又滚了回来,像是被拱门那一头的什么人推了一把,重新送到我的手边。
“我去,好智能!”我一惊,“不过这样就不能用这玩意儿处理核废水了,唉。等等,这个门是不允许无生命物体进入吗?那医学实验室可不可以用它处理生物垃圾……”
幻想之时,死亡厅外传来圆形大厅旋转的震动声。我心神一凛,立刻收起玻璃瓶,隐藏到与大门相对的石台后方躲好。
奇洛终于到了。
但奇洛并没有选择我所在的这扇门,从大约五分钟后响起的另一轮圆形大厅旋转声来看,奇洛走错了路。
这我要等到啥时候去!
烦死了,说了多少遍,神秘事务司就不能挂个门牌吗?亚克力的十几块一个,贴纸的更便宜,还有哈利波特主题的,买啊!
我趴在拱门所在的石台后面气鼓鼓地等着,等到都想去给奇洛指个路了,才终于听见死亡厅的黑门发出被推开的响动。
奇洛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黑门在他身后轻轻关闭,他环顾着死亡厅,一时间有些惊愕。
“这里没什么东西,主人。只有一个拱门,还有……哦,还有一个小盒子。”
奇洛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向前。我也紧贴着石台底部,安静地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脚步声在拱门前停下,奇洛弯腰去查看小盒。就在此时,我一跃而起!
“昏昏倒地!”
奇洛刚掀开盒盖,注意力都在小盒上,压根儿没意识到近在咫尺的石台旁会有人潜伏。他连一声动静都没有发出,就这样软绵绵地趴倒在地。
我扒着石台边缘,有点费劲地爬上来,活动活动肩膀,看着面前死狗一样趴着的奇洛,嫌弃地抽抽鼻子:“这人身上怎么还这么臭呢?看来多比现在还在坚持天天给他的衣柜喷大粪水,是不是因为我给它送了一些特色东北大花袜,所以它格外勤快……”
随着魔杖牵引,奇洛头上的围巾被一层层一圈圈解开。终于,随着这条弥漫着臭气的围巾最后一层离开他的大光头后,我在奇洛的后脑勺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哟哟哟哟哟哟~这不是汤姆吗~”
我欢欣鼓舞地一拍手,贱嗖嗖地伸头去看伏地魔那张扭曲的脸:“好久不见呀,这么混得这么惨啦?哎呦喂,毁容之后连软饭都吃不成了,是不是很后悔没做隆鼻手术啊?”
伏地魔:………………
“哦,对,之前你堵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想起来了,‘很疑惑,对吗?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我应该被引去了马尔福庄园……’,一样的话还给你哟,‘你就混在这里面,苟且偷生,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充分发挥了嘴炮王者的优势,仗着伏地魔现在没法揍我尽情开骂:“你个秃头的老男人,垃圾巫师,混血的败类,卖沟子的小白脸,吃老鼠吃了一身的汉坦病毒,会门蛇语就觉得了不起了,就你这熊样还想杀我嗷?学了点黑魔法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鬼鬼祟祟这儿放把火那儿杀个人,到头来不还是打不过邓布利多吗?先是被我炸没了,然后跟阴沟老鼠似的躲躲藏藏十年,丢不丢人啊?叫你那些下属见了他们会怎么想?哦你们老大躲阿尔巴尼亚吃老鼠呢,这话说出去还有谁跟你?”
伏地魔被我骂得终于睁开眼睛,他冷冷地瞪向我,嘶声说:“伊芙琳·克劳奇,你只不过是仗着你父亲的权势走到今天。你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孱弱无力、头脑简单愚蠢的小女孩……”
“对啊!我就是靠我爸!怎么了!”我理直气壮又响亮地复述了一遍,“我爸是魔法部部长!羡慕吗?羡慕也没用,因为你爸已经被你自己整死了!”
伏地魔:………………
“你以为你已经稳操胜券?”伏地魔讥讽道,“即使我失去了身体,我也能再杀死你一次!”
我缓慢地调整站姿,让自己站在拱门的正前方,嚣张地挑衅:“来啊,你这个卖沟子的小白脸,麻瓜生的大秃瓢子,你能怎么样我?你就是个猫头鹰邮局丢失的大件货!”
不得不说,就算一会儿我打输了,至少我骂爽了。
一团灰黑色的雾气突然从奇洛身上腾起,笔直飞速向我袭来。我知道这就是伏地魔的杀招,也是他唯一能采用的攻击手段。我没有闪避,只是张开双手,由他冲向我——
在灰黑雾气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浑身都炸开了难忍的疼痛,好像整个人被绑在了电椅上,那是灵魂残缺之处被攻击产生的反应。
邓布利多早就分析过,伏地魔应该能猜到我的灵魂在十年前因为他的攻击出现破损,所以他会针对我的灵魂不稳定进行破坏,而他现在以魂体的形式更加容易这么攻击。只要直接接触到我,用魔力紊乱我的灵魂和身体,就能直接让我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导致死亡。
伏地魔尖笑着,嘲弄我的漏洞:“我早就猜到你的灵魂不完整,否则你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去死吧,蠢女孩,带着你那张臭嘴——”
我向后倒去,心里想着,这种时候还不忘说我是臭嘴,看来我刚才是真的把伏地魔骂破防了。
嘿嘿,我真牛!
然后与那团伏地魔一同栽进我身后的拱门。
倒进去那一瞬,耳边窃窃私语声放大了一秒。
我仰起脸,看到了实习生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确实嘴很臭,我发现我的女主在骂人上都挺天赋异禀的
一定不是因为我是个喷子……
我晃晃脑袋,感觉浑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去一样,无力且酸痛。
实习生妹妹的脑袋在上铺的边缘冒出半个,她很努力在踮脚,伸手拍拍我:“姐!起来啦!主任来啦!”
我缓慢地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头脑因为缺觉而分外不清醒。
哦,对,这是我们科的值班室,我昨晚值了一个夜班,今天白天还得连着上个白班……
我一下子又趴倒床上,扭动着惨叫:“我不想上班啊——”
“我也不想,但是再不快点的话会议室里就要开始交班啦!”实习生妹妹执着地用手来扯扯我的衣服下摆,“姐~姐~快起来吧~”
“好……好的……”
我蔫巴巴地叠好被子,戴上眼镜,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上铺爬下来,实习生妹妹正好也换上了她的洗手服。我颓废地抓过挂在床沿的白大褂套上,然后胡乱扒了扒头发,把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你一会儿打算去食堂吃早饭吗?”实习生妹妹问我。
我打开储物柜,对着里面的小镜子照了照,抹平头发凌乱的地方,抠掉眼屎,随口答:“不知道,看还有没有时间吧。我上午有一台手术,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就在交班之后去吃饭,来不及那就拿我柜子里的零食对付两口。”
“姐,你吃这个吧。”实习生妹妹从包里摸出一袋面包,“我早上多带了一块面包,这个好吃!”
我看了一眼面包,感动地伸长手臂抱住她:“宝~贝~”
我没和实习生妹妹腻乎太久,把面包揣进白大褂口袋之后,我立刻带着她走出值班室,前往会议室交班。
只是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忘了什么?
会议室中,主任果然已经到了,整个科室里的人也到了个七七八八。我鬼鬼祟祟地弓着腰混进去,尽量不引人注目地来到讲台边。交班时间到,昨晚的值班护士先开始交班,等她讲完之后,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交班本简单汇报了一下昨天我们科的收住院情况和手术情况,等全部讲完,主任就随意地宣布解散,开始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