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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注视着我,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我可以发誓!”
几息沉默后,斯内普突然伸手向他的领口,解起了扣子。
我瞪大眼睛,有些哆嗦:“那个……教授?”
“这枚戒指。”
斯内普从他的领口内拽出一根银亮的链条,在链条中央,拴着一枚素戒。
“我要你找到一枚这样的戒指。”
我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凑到他面前,眯起眼睛打量这枚戒指。
“还有一件事。”
我抬头看向斯内普,他垂着双眼,用我读不懂的神情看着我:“你半夜来访,让我为你解除诅咒,这也需要一份报酬。”
我发现我已经生不起气来了:“……你要什么?”
“我要一首歌。”
他松开手,链子自然垂落到他胸前。斯内普将小黄鸭拿到我们之间,低声说:“给我唱一首歌。”
我看着小黄鸭,心头无力感深重:“你捏一下就能听到姐姐唱歌了,何必让我唱呢?”
“我想听你唱。”斯内普坚持,“现在,想一首。”
我偏过头去,抿起嘴唇叹了口气。
完了,斯内普的代餐症状比原著里更无可救药,他竟然觉得我就是我姐姐。
等一下,结合他对我的态度骤然转变,不会我从三头犬那里唱着歌把他救出来之后他就觉得我是我姐姐本人吧?
这么一想,从斯内普角度来看确实挺可疑的,他没看到我姐姐下葬,我姐姐和我长得又像,我俩还都会唱中文歌……
万一我真的就是姐姐呢?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我赶紧把它压了下去。
得打消斯内普的这个念头,要不唱首歌劝劝他?
“那我唱一首《梦醒时分》吧。”我清了清嗓子,“唱个伍佰老师版本的,我找找调。”
斯内普倚在壁炉旁,静静等着。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唱到动情处,我完全沉浸在歌里,五官都跟着一起发力皱了起来:“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你又何必在意一点点温存!”
斯内普啊,放下吧,往前走吧。人生还有很多很有趣的事情,比起用余生怀念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去拥抱新的人生或许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所希望的。
我上辈子就对爱情这种事情绝望了,我对婚姻和所谓真爱都没什么期待,所以就算有了好感也能轻易割舍,就算是意识到我喜欢上了面前这个男人,也能抑制住我的感情,制止我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要爱上了,伤心就是难免的。我不想伤心,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拒绝再往下走。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我攥着拳头,铿锵有力地唱出最后一句:“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唱到最后,我对上了斯内普的目光。他柔和地望着我,唇角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让我的心跳登时加快起来。
不,不行,不,不不不,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所有快乐悲伤所有过去通通都抛去,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记!*
(*注:伍佰《浪人情歌》)
伍佰老师!快劝劝我啊!我要犯不该犯的错了!!!
“拿去。”
斯内普把小黄鸭重新锁到了复制品手提箱上,然后将飞路粉扔进壁炉:“回去吧。”
我抱着手提箱,快速地瞟了他一眼,嘟囔:“晚安,教授。”
“晚安。”他轻声说。
我喊出“克劳奇家客厅”,闭着眼睛迈出一步,心里以最大音量放着:
劝天劝地——劝劝自己!!!
忘山忘水——我赶紧把姐夫给忘了吧!哎呀!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赶紧给我开窍啊你(咬牙切齿)
关于手提箱里的诅咒,前文写过,88章斯内普给手提箱加了安保
我茫然地回到家,将手提箱放回书房后,我终于可以进卧室休息了。
我坐在床边发了半天的呆,因为喝多了咖啡,现在毫无睡意。
“……诅咒,为什么我身上没有诅咒呢?”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万分不解:难道我和姐姐真的……
就在我思索之时,一团白烟忽然从我的掌心蹿了出来,升腾到半空。我吓得向后仰去,本能地抽出魔杖:“什么玩意儿——除你武器!”
“呼”地,那道白影被劈作两团烟雾。但那两团烟雾迅速地又组合到一处,昏暗中,它凝结成了一只大约有人巴掌大的长条,又长出四只小小的爪子,还有一条长尾巴。
白烟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只黄鼠狼。
这是什么啊???
斯内普还设置了这种诅咒吗?!
“好啊!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搁内箱子里等了多长时间吗?你个小瘪犊子,完蛋玩意儿,这回我可真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黄鼠狼两条前爪在腰上一叉,对着我就开始口吐人言,喋喋不休地用东北口音的汉语骂了起来。
我吓得双眼失神,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站起来就想跑:“黄大仙儿讨封!黄大仙儿来讨封了!”
这手提箱里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都有啊!一会儿不会又蹦出来一个什么埃及的神来揍我吧!
白烟黄鼠狼一个冲刺飞到我们面前挡住,气冲冲地接着骂:“你个倒霉孩子胡扯啥呢,我都修成保家仙了,我还用讨封吗?你是不是想装不认识我,啊?小兔崽子,当年我和老胡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教育出来了,送你回英国,还帮你把库房都搬空,结果你玩儿失踪,把我撂在这儿一跑就是十几年,你知不知道我搁这儿等得都快和那希腊老妹儿唠熟了?”
我:“希腊老妹儿是谁?”
白烟黄鼠狼一愣:“哦,就是他们扒下来的希腊人庙里头那老妹儿,一个雕像,长这样的……你别打岔!!!”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鞠躬道歉,“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认识您!”
白烟黄鼠狼脸上露出了很人性化的表情,像是疑惑。它“忽”地飞近了,耸起鼻头在我身边闻了闻。
“你身上的狗味儿确实淡了不少……但那也不能啊,你是小狗啊,这小脸儿,这声音,这气质,就是瞅着好像返老还童了似的……”
我呆滞地重复一遍:“返老还童?”
“你真不记得我了?“白烟黄鼠狼伸出爪子指着自己,”我,黄老师,艾米丽的保家仙儿,你当年还答应我要领我和老胡去你那学校吃烤鸡!“
我缩着脖子摇头:“对不起,您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您……”
“你是不是叫伊芙琳·克劳奇?”白烟黄鼠狼问。
我干笑一声,说:“是,但是……”
“你上辈子是不是中国人?”白烟黄鼠狼接着又问。
我结巴了:“哦!这个,这个也确实,但是……”
“你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医生,为了救人被砍死了?”
白烟黄鼠狼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呆住了。
“你怎么——”我的声音都在抖,“你为什么会……知道?”
“那不就是你吗,你搁这儿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白烟黄鼠狼不耐烦地挥挥爪子,“行了,赶紧的,拿着箱子回国,把里头东西还回去。哎呦那箱子里那帮希腊老妹儿和埃及老铁都说不明白话,真给我憋坏了。”
“等等!”
我喘息起来,已经绕不过弯:“请您再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知道我上辈子的事,您又是谁,库房里那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烟黄鼠狼疑惑地歪了歪头,它稍微飞低了一些,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你咋的了?”
“我……”
我刚说出第一个字,就忍不住想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都是咋回事儿啊!我咋啥也闹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