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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都已经休息了,他们也想不到我有什么必要半夜去他的书房偷东西。我特意穿了一身加绒的厚睡衣,脚上是一双有小兔子耳朵的粉红拖鞋,因为晚上房子里会更冷。我尽可能无声地进入他的书房。借着魔杖的光,找到了依旧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提箱。
抱起手提箱,我直接按下门钥匙,来到了老房子里姐姐的房间。
穿过消失柜,我来到安全屋的卧室。
这个房子没有通水电,冷得像是冰窖。我在心里庆幸自己穿了厚睡衣,同时把魔杖点亮,将手提箱放到地板上,捏了一下小黄鸭。
小黄鸭立即开口唱:
“看这山!万壑千岩连一川又一川!”
谁能把《山河图》背下来啊,这不成心不想让人解锁吗!
换一首!
“巴啦啦小魔仙,咒语一呼喊!就展开正义的一战!”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姐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没关系,这歌我会!
“巴啦啦小魔仙,咒语一呼喊,会实现最美的梦想!”
唱到这儿,锁“咔哒”开了,但我意犹未尽,挥着魔杖继续又蹦又跳地唱:“有了友爱力量!我的法力变强!战胜灰暗忧伤,我们才能够成长!”
没错,我就是小魔仙哒!
我哼着歌打开手提箱,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条向下的台阶。
“……啊?”
我站在台阶前陷入了又一阵沉默。
自带空间的手提箱,这不是《神奇生物在哪里》男主角纽特的随身手提箱吗?
难不成我姐在手提箱里也养了一大堆神奇生物?
不会吧,那就棘手了,我姐死了十一年,那动物什么的早就该死光了,手提箱里该臭成什么样啊?
我迟迟没下定决心,但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没事,反正这也不是在我自己家里,臭就臭吧!大不了把黑豹带到我家去偷偷住两天,安全屋开窗通两天风,什么味儿都能散掉。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抓着“荧光闪烁”的魔杖,谨慎地向下走去。
哒,哒,哒。
只有我的脚步声回响,当我走到最下方之后,我看到了一座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大仓库。
高至天花板的铁柜装着无数瓷瓶、雕塑和画像,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有些诡异的光芒。
四周一片静谧,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在高柜的玻璃后,长着人脸的雕塑笔直地瞪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阴影中好像有什么雪白的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某种小动物。
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竖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此时我脑子里冒出来的是恐怖片中的剧情——
“闯入者……”
“!!!”
我僵硬又快速地转过身,一道蒙蒙的黑影就站在楼梯的尽头。
它没有脚,也没有面孔,只是飘浮在半空,用冰冷的声音发出宣判:“无论你以何种方式得到并解开了手提箱的门锁,现在你已闯入了不该进入的禁忌之地。若你并非宝库所有者伊芙琳·克劳奇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就会遭受我的诅咒。”
什,什么——
“若是在两个小时内不将手提箱交还给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么你将痛苦地死去。”黑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宣告,“若你触碰或毁坏了宝库中的任何一样宝物,你将即刻暴毙。”
“倒计时从现在开始。”
我满身冷汗地听完了黑影的通知,说完之后,黑影消散在当场,而我已经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拿着魔杖哆哆嗦嗦地就沿着原路冲回了安全屋。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斯内普!!!救我啊!!!
我用满是汗水的手把魔杖插到睡衣口袋里,用力合上手提箱。
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黑豹疑惑的“呜?”,我转过头去,黑豹似乎被我刚才的动静吸引来了,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脚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手提箱。
我呼吸急促地蹲下,用有些发抖的手摸摸黑豹的脑袋。
“教授,我……我可能要死了。我要离开一会儿,我要去找斯内普,我想想……圣诞节的时候他会在霍格沃茨还是他家里?用飞路粉能直接到他家吗?究竟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可恶,可恶!”
我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黑豹似乎也被我现在的模样吓到,它的耳朵压到脑袋顶上,双眼圆溜溜地盯着我。
不,我不能慌神,还有办法,两个小时能做很多事,两个小时甚至可以把一名脑梗患者抢救过来,我不能慌,我可是外科医生,我不可能慌!
我深呼吸,在睡衣上擦干汗湿的手,自言自语地整理思路:“他有可能在两个地方,霍格沃茨和他家。我先去霍格沃茨,先去他办公室找他。用飞路粉直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后下楼去地窖敲门,他要是不在的话我就……还有什么办法能到他家去……对,先去霍格莫德,然后骑士公共汽车!我要回家拿点钱,两个小时是够的,我现在就出发!”
我伸长手臂,用力抱了抱黑豹:“不会有事的,我会回来的!”
“但如果,如果我没在两个小时之内回来的话……”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颤抖地说:“我会把门钥匙交给我能信任的人,让他们继续饲养你。放心,我答应过要把你养得胖胖的,就算我没了,也会有人继续给你送食物。好好在家里待着,教授。”
说完之后,我勉强地对黑豹笑了笑,然后拎着手提箱冲进了消失柜。
半夜一点多,这个时候叫醒斯内普一定会遭遇一场狂风骤雨,我有心理准备,但是命才是最重要的,挨骂就挨骂吧!
我冲到我家一楼客厅,壁炉已经熄灭了,我抓起拨火钳胡乱拨了拨,余炭没什么动静。我气急败坏,举起魔杖喊:“火焰熊熊!”
“呼!”
火焰顷刻点燃,我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人也冲了进去:“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我一头从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栽了出来。凌晨的公共休息室连只耗子都没有,我抱着手提箱大步向前冲,钻出甬道,脚底打滑地向地窖跑。
可恶,拖鞋影响我发挥,早知道刚才换双鞋了!
拖鞋跑动的声音很响,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我一边在心里祈祷不会遇到费尔奇或是洛丽丝夫人,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辨别路线。
地、地窖在——
拐过一道拐角后,前方走廊上突然亮起魔杖的亮光。我吓得一抖,但在看清那举着魔杖的人后,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要哭出来。
“斯内普教授!!!”
他竟然在圣诞节晚上还巡逻!太敬业了,太负责任了,邓布利多何德何能招到这么一个好员工!他真的,我哭死!!!
他现在就是我的亲姐夫——不是,他是我亲哥!!!
斯内普板板正正地穿着一袭黑袍,和他往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他举着魔杖,面无表情地看我冲到他面前。
我语无伦次地把手提箱举到他面前:“这个!我,我打开这个进去之后被诅咒了!两个小时解不开的话就会死掉!里面有个人让我来找你还箱子,解除诅咒!”
斯内普漆黑的双眼内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我还在忐忑他是否听懂了我的描述。他现在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过头了。他只看了一眼手提箱,然后就从我手里把箱子接了过来,简单有力地命令:“跟我来。”
他转过身去,走向他的办公室。我喘着气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手脚都被汗湿了。
但心头的恐惧和焦虑在看到斯内普之后统统消失殆尽,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遇到一个危重症急诊的时候正巧抓到了路过的主任,主心骨有了,顶梁柱也有了,之后的事我不需要再担心,因为他一定能处理好的。
我们一起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他将手提箱放到了桌面上,然后示意我:“坐。”
我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顺手在我的睡衣上擦了擦手汗。
斯内普仔细地打量着手提箱,他看向开口处,问:“锁呢?”
我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个小黄鸭吗?在,在我这里!解开之后我就收起来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小黄鸭,放到桌面上,心重新揪了起来。
斯内普知道这只小黄鸭该怎么解锁吗?
他知不知道那些歌都代表什么?
他知不知道我姐的真实身份,他知不知道她来自于哪里,那些歌都来自于哪里?
好在斯内普只是瞥了一眼小黄鸭,他没说什么,而是把手提箱轻轻打开了一寸。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斯内普似乎是在确认手提箱的什么情况,片刻后,他关上手提箱,示意我站到他面前来:“我检查一下你身上的情况。”
我“腾”地站起来,兔子一样跑到斯内普面前,双臂僵硬地贴在身侧,眼巴巴地盯着他。
斯内普对着我竖起魔杖,漆黑双眼也牢牢盯住我的,双唇微动,不出声地念着什么。
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对视,更何况此时是和我偷偷喜欢的教授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视线相交,我心虚得很,总怕他能看出些什么。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能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在脑子里想一些无关的事。
大脑封闭术是怎么练的来着,大脑封闭术……啊,我忘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