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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样景,却已物是人非。沈怿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几许往事,他敛眉,瞬息间便已回神, 继而恭敬跪地, 行礼问安。
慕盛嗯了一声, 头也没回对着墙题字。
沈怿便沉默跪着。
前几日阴雨连绵, 这初初放晴,春寒料峭,冰冷的青石砖刺骨,寒气不比隆冬少多少, 慕盛心知沈怿的腿不会太舒服,可他作不知道般潜心书写。
慕盛知道自己有刁难沈怿的恶趣味, 可他曾经是太子, 如今贵为天子, 生杀夺予皆是他一念之间,一点为难都称不上的恶趣味又算得上什么?
慕盛喜欢看沈怿对他俯首折腰的样子,沈怿分明身世龌龊,却得尽父皇宠爱,他哪里不如沈怿,凭什么呢?
今上轻嗤了一声,题字的力道都重了几分,他笔走龙蛇一篇赋写完,手都有些酸了,回身搁笔方才看向沈怿。
慕盛轻啧,“朕写得入神,一时给你忘了,你说你怎么还跪着?”他说着并未动作,他早未和曾经一样亲自扶起沈怿了。
花树下,沈怿不仅没起身,反而叩首,“臣有事要奏。”
慕盛拉长调子“哦”一声,他微微眯眼,审视地看恭敬跪地的沈怿,沈怿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虽然身着朝服,但等这么久一言不发必然不是急事,慕盛下巴微抬,“何事?”
“臣欲辞官,请陛下恩准。”沈怿语气平静,正像这春日里的风,乍一接触吹面不寒,其实天生就还沁着凉意。
慕盛听了沈怿的话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他一手扣住桌几,俯视着下首的人,冷讽一句,“怎么,你也要颐养天年?”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慕盛登基以来,提携了不少早先跟着他的臣属,而从前和他政见相悖的老臣便陆续请辞。总不过那一套说辞,什么年老无力、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闲怡弄孙的,他都听百八十遍了。
慕盛想着火气便更大了些,他上位看似光明正大,顺理成章,可先皇盛年染病,老臣们免不了暗自猜疑,私底下谣言不知凡几。
这也促使他越发雷霆手段。
沈怿直起身,慕盛扣住桌沿的手愈发用力,他冷冷盯着沈怿等他否言后悔。
梨花花瓣簌簌飘落,沈怿垂着眼跪立,慕盛微微平缓着声音,他给他机会,“你再说一遍。”
梯子搭了过来,这对现在的慕盛来说,已算是好言相劝了。
可沈怿不知好歹,他好似看不出君王掩盖在平静表象下的汹汹怒意,他再叩首,乌发落他满身,清润嗓音清晰传了出来,“臣意已决。”
沈怿同他长篇大论也好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