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失忆症”和烤鱿鱼327(1 / 2)

在“第三世界”的逗留很快就结束了。

  随着“过去的自己”的苏醒,瑞文的意识重新回到了书房内,立刻感到了一阵尖锐的头痛。

  嘶!他用力按住了额头上的伤口,弓起了背脊,试图让视线中糊成一团的画面复原。

  “过去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尽管时间客观上才过了短短一分钟,但那对自己来说是将近四个月前的记忆,他的印象有些模糊。

  “哥,你又怎么了?”瑞雪扶着他的肩膀,在身后询问道。

  “出去走走吧,别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书房。你的健身计划呢?不能半途而废啊。”

  “没什么,没什么......”瑞文抹掉额前渗出的汗珠。

  “我待会要出门去见几个朋友,不用担心我。今天你要去琴行吗?还是要复习小考?”他的目光被桌面上仍亮着的手机屏幕给吸引了过去。

  “教钢琴,然后回来复习。”瑞雪合上急救参考书,简短地回答道。

  见对方没什么大碍,她转身走出了房门。

  聊天群组中,有人给“过去的自己”的问题留下了一则私聊答覆。

  哈克:‘我认识守林人!’

  对了,瑞文隐约想了起来。

  “过去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这则信息给看完,意识就被强行拉了回去。

  ——可是,这不对啊。

  在经历过一系列事件后,他对梦境世界的了解已不像从前一样懵懂。回想起来,结识“守林人”的全过程都充满了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会认识那名完全不愿示人的超级黑客?巧合?同名?

  不对,对方事后的确为自己提供了正确的联络方式。

  瑞文正想通过私聊向对方追问下去,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这个家伙,怎么想怎么有问题!过去的一个月里,自己并不注意自己的日常社交圈子,压根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混进去。不久之前,警方才刚以私人账号试探过“漆黑侦探”,不排除他们会以同样的方式试探“瑞文”,以坐实两者之间的联系。

  一旦自己回复消息,就很有可能掉进圈套。

  “嘶......”瑞文在心中暗暗为“过去的自己”干的蠢事捏了把汗。

  现在自己还没完全洗脱嫌疑,不好去向林心求证,也许他们就等着自己这么做。

  又或者,那家伙就埋伏在几小时后的线下聚会中,等待着自己出面,露出马脚。

  要找借口推掉吗?不,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自己唯一的选择只有赴会,不露破绽地待到最后。

  当他再度望向手机屏幕的时候,那则私聊信息却消失了,连同聊天框一同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这个“哈克”果然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瑞文总感觉这起名的品味和上次的“罗恩”有那么点接近。既然留了个心眼,只要在聚会上加以留意,以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瑞雪收拾琴谱的声音随着止汗剂的香味从书房门外传来。瑞文朝外面瞄了一眼,整理起了“过去的自己”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笔记,删除了电脑中的搜索记录。桌面上散落着好几张草图,那是“过去的自己”所绘制的初代冷凝器草图。细节上相当欠缺,正如当初自己作为“经验匮乏者”的身份一样笨拙。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脚边的一个白色包装纸盒。

  有那么点眼熟。

  瑞文记不太清那段“四个月前”的经历了。模糊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曾在某个时刻碰掉过书桌上的一个盒子,但当时值得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压根无暇管顾。

  这纸盒之前似乎一直就那么放在书桌角落的杂物堆上,外封有些类似自己常用的墨水笔盒,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明。翻过来一看,盒子的正面印着“辛迪药业公司”的图表。

  “嗯?怎么是这玩意?”

  瑞文立刻用拇指掐开了盒盖,看见了内衬的结实塑料膜,以及医用针筒的独立使用说明书。

  内容物不见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注射针筒的包装盒?里面的东西哪去了?”

  瑞文立刻想起了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最后一天,他的那件遗产,不知何故变成了针筒的“消失的第三者”。由于那件遗产恼人的“遗忘”特性,他至今想不起那玩意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自己会拥有它。

  “嘶......难搞。情况越来越复杂,而那些发生在几分钟前的事情却被我忘记了大半。”瑞文苦恼地揉搓起太阳穴,将盒子搁到了一旁。

  眼下,他有远比这个包装盒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

  ............

  “怎么又掉线了?”

  微微开裂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一片反光的黑屏。

  这部手机是转正那年买的,用了两年半,也是时候该换换了。卫斯理在心中嘟囔道,重新按亮了屏幕,登上了聊天软件,查看起了内部消息。

  “和前几天一样,‘漆黑侦探’暂停了在加密网络上的一切活动,试图避过风头。”

  他此刻身在花园街东面的运动广场附近,那条被俗称为“夜市街”的酒吧小巷入口处,一身白色休闲运动服,美队造型双肩包,鸭舌帽遮脸,看起来和那些周末泡吧放松的青年们别无二致。巷子很深,深处的油烟味一直没法散去,它们就这么一天接一天地积累下来,直到将路面和铺面的招牌都染上了老式电影滤镜般的颜色。

  群友们的集会地点就位于一家小居酒屋地下层的小型桌游店内,由一间廉价储物仓库改建而来,只提供场地租贸服务。去年,由于商铺僭建纠纷和酗酒事件,花都警局没少跟这一地带打过交道。

  “就在这里等着吧。”卫斯理查看了一下手机录像功能。

  他必须在目标进入场地之后现身,以防被对方提前目击,给予对方反应的余地。

  “喂,怎么这么慢?欸不是......不是那个街口,再往前一段。”

  对街,一名显然同属“错位一代”的年轻男性正在电话中催促着外卖,面貌有着明显的混血特征,棕色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天生如此。他的休闲夹克内侧是一件西装衬衫,外套和领带装在左手的纸袋里,看起来是名周六半休的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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