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方兵戈住,胡使至许都10839(1 / 2)
荆襄豪族的反应,充分证明了苟哥到底有多狗。
见众人皆默不作声,蒯越再次暴喝一声。
“德珪!速速令部曲把守门户!事关我荆襄诸家,万万不容有失!”
眼见蒯越如此严阵以待,饶是蔡瑁洞悉卫府战果真相如何,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其人在连续下令之后,荆襄精兵便已将蔡府守护得固若金汤。
蒯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复又看向堂内众人。
“诸君,天下大势已颇为明朗,某等不可再观望也。”
蒯越说出这番话之时,众人只见,其人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同一时间…
襄阳城西水镜庄之中、司马徽书房内。
庞德公、司马徽、董和三人正围坐饮茶。
庞德公父子在火速离开襄阳城之后,果然第一时间来到了水镜庄。
司马徽虽其貌不扬、行事低调,却与庞德公等襄阳名士相交莫逆。
与之相对应,司马徽对刘表麾下重臣却不屑一顾。
当然了,刘表、刘琮父子二人也不喜欢,甚至是蔑视司马徽。
诸葛亮出于对其师司马徽打抱不平之心理,一贯持所谓“不求闻达于诸侯”之态度。
其中的“诸侯”,实际上指的就是刘表。
人谓刘表曰:“司马德操,奇士也,但未遇耳。”(刘)表后见之,曰:“世闲人为妄语,此直小书生耳。”
(刘)琮左右问:“司马君在邪?”(司马)徽曰:“我是也。”(刘)琮左右见其丑陋,骂曰:“死佣!将军诸郎欲求见司马君,汝何等田奴,而自称是邪!”
以上皆摘自《司马徽别传》
刘表父子如何对待司马徽,由此可见一斑。
襄阳左近明明有高人却有眼不识泰山,活该刘琮守不住荆州!
言归正传。
听罢庞德公讲述今日蔡府正堂上发生之事后,司马徽、董和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区别在于:
前者是为自己的爱徒担忧,后者则是为自己如何达成使命而沉思。
庞德公不理会二人的沉默,径自微微一叹。/
“老夫已明,太子太傅必大胜袁绍矣。刘景升何去何从,尚未可知。德操、幼宰,你二人可知,汉室宗亲刘景升何以如此自甘堕落?”
庞德公这番感慨绝非毫无道理。
桓灵二帝在世、刘表在中原之时,其人砥砺自持、经明行修,是非常典型的儒学名士,有“八顾”之称。
(表)与同郡张俭等俱被讪议,号为“八顾”。
摘自《后汉书之刘表传》
但在刘表远离中土,进入荆州后,便从昔日的党锢名士,逐渐堕落为“自守之贼”。
刘表乍前乍却、阳奉阴违,在官渡之战前曾经周旋在曹操与袁绍之间,还美滋滋地自诩“内不背汉室、外不背袁绍”。
此时的刘表,已经完全看不到昔日“八顾”之一的影子。
(刘)表达(邓)羲(就是邓义)曰:“内不失贡职(为汉室之臣),外不背盟主(袁绍),此天下大义也。”
摘自《汉晋春秋》
甚至于,入主荆州后,刘表还效法僭主,开始逾越礼制、乃至郊祀天地(帝王专属)。
刘表不供职贡,多行僭伪,遂乃郊祀天地,拟斥乘舆。
摘自《后汉书之孔融传》
在庞德公这等道德高士看来,刘表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是无法理解之事。
闻得庞德公此言,司马徽同样微微一叹。
“庞兄,此事不足为奇,昔年入川之刘君郎、牧守扬州之刘正礼,皆为汉室宗亲,不亦如此乎?”
司马徽说的是朝廷任命的益州牧刘焉、扬州牧刘繇二人。
前者“造作乘舆车具(天子专属车具)千馀乘”;
而后者一方面交结孙策、一方面抵御袁术,完全是一副纵横捭阖的割据者之派头。
庞德公闻言,更感唏嘘。
就在这时,董和冷不丁插了一句。
“德操兄长所言甚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刘玄德不亦如此乎?”
司马徽呵呵一笑,对此毫不反驳。
尽管其人心情愈发沉重。
庞德公见气氛骤然尴尬,忙不迭为挚友解围。
“幼宰既出此言,老夫便欲得知,太子太傅是否怀僭越之心?”
庞德公连消带打,将得一手好军。
董和对此诘问,同样安之若素。
“庞公敬请放心,太子太傅、卫将军在朝则忧其民,在外则忧其君,绝无丝毫僭越之心。
庞公岂不闻“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乎?太子太傅、卫将军既可作此诗,焉得存僭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