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唤群臣议政,召各地强兵7781(2 / 2)
周瑜眼眸一转,轻轻碰了一下身旁的太史慈,压低声音道。
“子义兄,呵呵,西域恐已为主公所定矣!”
太史慈没有瑜哥那么逆天的智商,但其人毕竟曾身为一方诸侯,该有的情商、城府丝毫不缺,是以其人微微颔首。
“公瑾,主公既对此讳莫如深,某等便暂且不提此话题,待今夜某等再详谈此事亦不迟。”
周瑜颔首。
“子义兄所言极是!”
待晚宴结束,卫府众人各自散去,赵旻亲自安置黄忠、文聘在卫府暂住。
“汉升、仲业,不知你二人家眷今何在?”
这对老乡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黄忠抱拳道:“回主公,某随故主刘镇南之从子刘磐定长沙之乱时,妻儿皆已殁(死于战乱),其后不久刘镇南遣某随黄祖征江东,为刘玄德所擒。”
也就是说…黄忠如今成了老光棍。
赵旻歉然抱拳。
“将军不必伤心,骠骑将军正坐镇南阳,旻必托骠骑将军为将军觅得良配。”
这时代之人的风俗习惯之一是:择偶找本地同乡。
为免黄忠伤心,文聘赶忙向赵旻抱拳。
“主公,聘之家眷皆在南阳宛城,尚需骠骑将军妥善照拂。”
赵旻秒懂。
文聘叹气的原因,大概率是因其人漂泊在外近一年、思念亲人之故。
张绣在南阳坐镇数年、威望颇高且熟知南阳豪族情况,所以其人一定不会亏待文聘家眷。
赵旻安慰文聘一番后,试探地问道。
“仲业可愿将家眷迁至许都?”
文聘犹豫片刻后抱拳道。
“主公,实不相瞒,聘极思念妻儿,如主公暂无他事,可否准聘返宛城探亲?”
赵旻笑着抱拳还礼。
“仲业何不早言?明日仲业便可离去…一月可好?”
文聘大喜。
“聘多谢主公高义!一月便足矣!”
赵旻含笑颔首后,复又看向黄忠。
“汉升将军是否有意再续弦?”
【作者题外话】:那可耻教授居然认为郭嘉“十胜十败”是曹操的“隆中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只是嘴炮而已!
在袁曹争霸的历史背景下,荀彧曾提出“四胜论”,即从“度、谋、武、德”四方面,论证曹操优于袁绍。
同时代的郭嘉,也曾提出“十胜十败论”。其立论根基与荀彧相同,可见这种自我激励的行为,在曹营内部非止一例。
注:四胜论见《荀彧传》,十胜论见《傅子》,文多不引。
有鉴于此,后世读者往往会认为“四胜论”、“十胜论”代表着历史大势,甚至因此钦佩荀彧等人的高瞻远瞩,但实际则不然。
“四胜论”之所以能够流传至今,是因为曹操是官渡之战的胜利者,所以曹营方面的言论才能得以保留。
从史料记载看,沮授、田丰、许攸、审配的才华并不在荀彧、郭嘉之下,他们彼时也必然为袁绍提出过许多精辟的战略见解。只不过由于袁绍的失败,其谋主的言论便无法得到广泛宣传,最终归于散佚。
一言蔽之,即以成败论英雄,以结果推过程。认识到这一点,便能够更加接近历史的真相。
通过爬梳线索,可以发现无论是荀彧提出的“四胜”还是郭嘉提出的“十胜”,与真实情况均相去甚远,只不过是“成王败寇”逻辑下的历史书写。
《荀彧传》记载了四胜论,《郭嘉传》注引的《傅子》则记载了十胜论。
概而论之,四胜论是从“度、谋、武、德”四方面展开论述,十胜论则是从“道、义、治、度、谋、德、仁、明、文、武”十方面展开论述。
比对《荀彧传》与《傅子》,可知郭嘉的立论与荀彧几乎完全一致,连措辞也高度相似。
(袁)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曹)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魏书荀彧传》
(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曹)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傅子》
《傅子》的作者是傅玄,他与《魏书》作者王沈、《魏志》作者陈寿处在同一时代,可知“四胜”与“十胜”的基础史源应该相同。
《荀彧传》称此言论的主要作用是激励曹操,达到“强弱易势”之目的;《傅子》也明确表示,郭嘉献策的背景是“曹操欲讨袁绍而力不敌”。
(袁)绍既并河朔,天下畏其强……(荀)彧曰:“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魏书荀彧传》
太祖谓(郭)嘉曰:“本初拥冀州之众,青、并从之,地广兵强,而数为不逊。吾欲讨之,力不敌,如何?”--《傅子》
可见“胜论”的本质是一种精神鸦片,主要起自我安慰的作用。
至于这种安慰剂式的言论,最初的提出者究竟是荀彧还是郭嘉,则难以定论。不过按郭嘉与荀彧同为颍川出身的背景来看,这份言论的原始底稿很有可能是颍川集团共同拟定的。
荀彧字文若,颍川颍阴人也。--《魏书荀彧传》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也。--《魏书郭嘉传》
按人际关系来看,郭嘉是由荀彧引荐,存在裙带勾连。按职能分工来看,荀彧担任尚书令,留镇后方;郭嘉是随军谋主,常在前线。
先是,(荀)彧言策谋士,进戏志才。志才卒,又进郭嘉。--《魏书荀彧传》
(荀)彧为汉侍中,守尚书令。常居中持重,太祖虽征伐在外,军国事皆与彧筹焉。--《魏书荀彧传》
(郭嘉)从破袁绍,绍死,又从讨谭、尚于黎阳,连战数克。--《魏书郭嘉传》
照此论之,“胜论”很有可能是颍川集团的共同意见,只不过在不同场合下由不同的人物负责陈述进谏,因此出现了“四胜”、“十胜”等不同版本。
在“四胜论”中,荀彧从“度、谋、武、德”四方面展开陈述,力图贬低袁绍,抬高曹操,达到激励士气的目的。
鉴于历史的后续发展,确实很容易令人误以为荀彧有“未卜先知”之能,甚至因此神化历史人物。
然而从史料的相关记载及诸多旁证中,却可以发现荀彧提出的“四胜”并不符合实际情况,甚至与真实情况南辕北辙。
官渡之战持续一年有余(199-200),战况非常胶着,可知袁、曹实力相似。战争的最终结局实际是由“许攸叛变”、“乌巢失守”等偶然因素导致,并非“四胜”之效验。
一言蔽之,曹操侥幸胜出,只是因为袁绍内部矛盾加剧、引起内讧所致。
无论是“四胜论”还是“十胜论”,均属于特殊环境的特殊产物,其政治意义远胜于实际意义。
这种言论无视客观现实,多所粉饰,甚至不惜通过偷换概念,用以虚张声势。
荀彧、郭嘉等人的才略智计当然不止于此,但这种讳败为胜、颠倒黑白的言论,也确属无奈之举,与当时的历史环境息息相关。
“四胜论”的提出背景,是在建安二年(197)曹操惨败于张绣之后,彼时曹营人心浮动,曹操也痛失子侄(曹昂、曹安民),亟需精神安慰,因此这种惑众之言才能大行其道。
(张)绣败太祖军于宛。(袁)绍益骄,与太祖书,其辞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动静变于常。--《魏书荀彧传》
不过随着官渡之战(200)以后的强弱易主,曹操集团控制了舆论的主导权,因此“四胜论”也便愈发流行,与郭嘉的“十胜论”并行于世。
令人惋惜的是,袁绍虽然在“度、谋、武、德”四方面力压曹操,但最终却因为种种偶然因素输掉了官渡之战;
因此他的种种闪光点,也被随之抹煞。
“成王败寇”一贯是历史书写的底层逻辑,袁绍也因此沦为历史的陪衬角色,甚至是并不光彩的陪衬角色。
在这种叙事逻辑的指导下,公卿世家出身的袁绍,在“德行”方面竟也输给了宦官家庭出身的曹操。
这种“颠倒黑白、过犹不及”的历史构建,无疑是天大的讽刺。
概而论之,无论是“四胜”还是“十胜”,与历史真相均相去甚远。
诚如意大利学者所言,一切历史,实则都是当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