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冬去春复至,斗转引星移8622(2 / 2)
卞夫人美眸中满是关切之意。
“夫君万万不可大意。”
赵旻感受着卞夫人对自己的爱意,颔首笑道。
“有阿妤在我身畔,我又有何惧?”
卞夫人嫣然1笑、媚意自然而然流露。
“夫君所言极是!妾来年必不离夫君半步!”
赵旻又忍不住…
2人柔情蜜意1番后,做足前戏,复又共赴巫山行云布雨…
其后数日,赵旻与卞夫人1同处理公务(顺便柔情蜜意)之余…
清晨赵旻带3个小子练武、晚上教他们读书,挤出时间来,赵旻还要陪1陪大乔和几名妻妾,晚上偷偷摸摸幽会1下卞夫人、伏寿和步练师,日子过得颇为充实。
在赵旻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下,大乔的心情越来越开朗…
尽管2人未发生任何肉体关系,但2人的心灵明显越走越近。
这1日…
江东众人顺利返还丹徒城,而刘备1行人,也顺利抵达襄阳城。
江南的局势,即将再次发生新的变化。
【作者题外话】:上1章其实应该补充1句:
截至目前为止,大乔或许才是最懂赵旻的那个女人。
而且,大乔与赵旻,在很多方面都互补。
咳咳,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孙策的“长沙桓王”封号隐喻极多,非常值得玩味。
其中“长沙”是封地,“桓”是谥号,“王”是爵位。
(1)长沙
长沙,是孙策头衔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的意义在于剥离孙策与江东地区的联系。
长沙郡隶属荆州,不仅与吴郡、会稽毫无干系,与扬州都毫无瓜葛。
注:孙策出身吴郡富春,担任会稽太守。
孙坚昔日曾出任过长沙太守,不过孙策与长沙的渊源却并不深厚。
孙坚死后(191),孙策先与母亲吴氏客居徐州广陵郡江都县,又赴扬州9江郡寿春县依附袁术(194),之后率部渡江(195),平定6郡。
时太妃(孙坚遗孀吴氏)在江都,(孙)策遣(吕)范迎之。--《吴书吕范传》
兴平元年,(孙策)从袁术。--《吴书孙讨逆传》
从发迹路径看,孙策与长沙毫无关联。因此长沙的封地,实际是孙权为了淡化孙策与江东地区的联系,而刻意授予。
理由很简单。孙策平定江东的手段过分血腥,与扬州大族结怨甚深。
吴郡大姓6康,吴郡名士高岱、王晟,吴郡太守许贡,先后被孙策诛杀。会稽大姓周昕、盛宪家族也相继遭到夷灭。
至于地方豪强,诸如祖郎、钱铜、邹他、严白虎之流,更是被屠戮殆尽,鸡犬无余。
注:6康事见《后汉书》,许贡事见《江表传》,王晟、高岱、邹他、钱铜事见《吴录》,周昕、盛宪事见《会稽典录》与《檄吴将校部曲文》。文多不载。
孙策的凶悍形象给江东大族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吴亡后(280),6逊之孙6机曾撰写《辨亡论》。在6机笔下,孙权的形象是“成之以德”,孙策的形象则是“基之以武”,暴戾色彩十分浓郁。
吴桓王(长沙桓王孙策)基之以武,太祖(孙权)成之以德,聪明睿达,懿度深远矣。--《辨亡论》
在此背景下,孙权如果大张旗鼓地尊奉孙策,必然会得罪江东大族。因此孙策不仅得不到皇帝的封号,甚至连封地都被刻意选在了扬州之外的长沙。
有趣的是,孙策的庙廷没有设在长沙,而是设在了吴都建业(旧称秣陵,今称南京)。
《宋书》记载,孙策庙在“朱爵桥南”。古代爵、雀互通,朱爵桥即朱雀桥,在今南京市。
孙权于建业立兄长沙桓王府于朱爵桥南。--《宋书礼志》
另外1处佐证,便是孙权病重时,曾遣太子孙和赴长沙桓王庙中祷告;孙和的行踪,又被孙鲁班的探子所监视。可知孙策庙就在建业城中。
吴主寝疾,遣太子(孙和)祷于长沙桓王庙。--《资治通鉴》
全公主(孙鲁班)使人觇视(监视),因言太子不在(桓王)庙中。--《吴书孙和传》
由庙廷的设置地点,可知孙策的“长沙王”只是虚置。其子孙绍不可能继承“长沙王”的爵位,更不可能赴长沙就国。
换言之,孙策的长沙王,与孙奋的“齐王”,孙霸的“鲁王”本质相同,均为遥领虚封。
注:齐国在青州,鲁国在豫州,彼时均属曹魏。鲁国旧属徐州,光武时改属豫州,见《续汉书郡国志》。
往深1些说,孙奋与孙霸是1字王,孙策是2字王,地位明显受到贬抑。
孙策的谥号是“桓”,按谥法:辟土服远曰桓,即开疆拓土之意。
桓本是美谥,但在东汉末年则不然。
汉桓帝与汉灵帝,彼时是昏君的代名词。蜀汉的刘备“叹息痛恨于桓灵”;东吴的6凯则表示“汉之桓灵,大失民心”。
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出师表》
昔汉之桓、灵,亲近宦竖,大失民心。--《吴书6凯传》
甚至连董卓都认为“桓帝无功德”,因此将其“威宗”的庙号褫夺。
2月辛酉,葬孝桓皇帝于宣陵,庙曰威宗。--《后汉书灵帝纪》
是岁,有司奏,和、安、顺、桓4帝无功德,不宜称宗……皆请除尊号。--《后汉书献帝纪》
在此背景下,“桓”的正面色彩也便遭到极大削弱。
同时代得到“桓”谥之人,还有张飞。可以侧面佐证这个谥号的特殊色彩。
(刘禅)追谥(张飞)飞曰桓侯。--《蜀书张飞传》
实际以孙策的勋业和事迹考量,“武”或者“庄”是更加合适的谥号。辟土斥境曰武,屡征杀伐曰庄。
但孙权刻意把“武”授予了孙坚,追封孙坚为武烈皇帝,因此断绝了孙策成为“武王”的机会。
汉制,有王侯2等爵,“非刘不王,非功不侯”。实际执行时并未严格遵循此原则,再加上王莽、曹操等人的改制运动,导致5等爵位(公侯伯子男)1度得到恢复。
汉兴,外戚与定天下,侯者2人。故誓曰:“非刘氏不王,若有亡(无)功非上所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汉书外戚恩泽侯表》
汉制中的王,又分为同姓王和异姓王。在东吴政权中,孙策无疑是同姓王。
在同时代的诸多王爵中,曹操是汉廷魏王,孙权是魏廷吴王。2人都是异姓王,却得到魏、吴的美号。
从史源角度看,先秦时代的魏国雄于3晋;吴国则是泰伯、仲雍的后裔——论辈分,2人是周文王的伯父,地位尊贵,政治隐喻浓厚。
吴王与晋定公争长。吴王(夫差)曰:“于周室我为长。”晋定公曰:“于姬姓我为伯。”--《史记吴太伯世家》
相比之下,长沙不过是偏僻小郡。
秦汉之交,长沙王吴芮由于实力最弱,侥幸躲过了刘邦对异姓王的清洗。
昔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8国……唯吴芮之起,不失正道,故能传号5世,以无嗣绝。--《汉书吴芮传》
西汉中叶,长沙王刘发“以其母微无宠,故王卑湿贫国”。彼时的长沙被称作“卑湿贫国”,其不发达程度是可以想见的。
(刘发)以其母微无宠,故王(统治)卑湿贫国。--《汉书景十3王传》
两相比对,可以清楚看到:
汉末3国的异姓王,分别得到“魏王”与“吴王”的尊贵头衔;
孙策以同姓王之尊,却仅得到“长沙王”,而且还是虚封遥领。
其背后含义,不言自明。
孙策的长沙桓王封号,既反映出特殊的时代背景,又反映出东吴的政治空气。
孙策诛戮江东英豪,与吴、会大姓的关系十分紧张;因此他的封地被安排在荆州长沙,这无疑是为了淡化他与江东的联系。
同时,孙权以小宗身份上位,对待孙策1系,便不得不多加提防。在此背景下,孙策仅得王爵;至于其子孙绍,则被进1步降格为侯爵。
在谥号选择上,孙权亦有所保留。“武”谥被赐给孙坚,至于孙策,仅仅得到“桓王”谥号。桓虽为美谥,但在东汉末年“桓帝失德”的历史背景下,无疑显得意味深长。
其实东吴的统绪问题,困扰了孙权终生,因此他对孙策的态度也显得十分复杂,既有尊重之情,又有排斥之心。
孙绍始为“吴侯”,后为“上虞侯”。这1爵位变化,可以充分反映出孙权的矛盾心理。
及至孙皓,昭穆疏远,心理负担减轻,孙绍之子孙奉也因此遇害。东吴的统绪问题,终于被后世之君以暴力手段终结。
孙氏兄弟1母同胞,也曾有过相亲相敬的美好时光;
但在权力与私欲的作用下,孙权对孙策“尊崇未至”,孙权后裔则诛灭孙策后裔。
同室操戈,乃至于此,徒令后世读者1声叹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