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194(2 / 2)

  “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的,几年没见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白伊来沉默片刻,淡然回答:“对不起,我下次注意一点。”

  “以后不准和那个人见面,也不准在一起。”夏家英冷哼。

  闻言,白伊来默然望向母亲,瞳孔投射出的情感繁复而紊乱,半晌,她带上点点颤抖语调,哀求道:“妈,听我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在好好读书吗?你工作稳定了吗?你觉得自己很优秀吗?”女儿的忤逆,促使母亲激烈的态度变本加厉,夏家英越骂越激动。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搞同性恋,你知道我们国家对同性恋的态度是什么吗?你自己有能力定居国外吗?我们供你这么久,就是想让你出人头地,而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我顶嘴。”

  “简直是倒反天罡!”

  母亲的怒火是白伊来这辈子最怕的事物,她呼吸一滞,浓睫颤了颤,低垂下头。过了一会儿,她似做了很大的决定,毅然抬起头,直视母亲的双眼。

  “妈,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阿远,安斯远她很好,我的竞赛项目都是她帮的我,她还得到冯教授的赏识,还是隔壁博工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

  “你觉得一个博工学历,四处经商的人很优秀吗?你真的觉得那些所谓的投资很稳定吗?”母亲的质问如同刀刃,向白伊来划去。

  “白伊来,你明明见识过更高阶层的人,为什么只看着眼前那个普通人,你比她优秀得多,她只会拖累你。”

  白伊来哽住,没说话。

  夏家英不认为白伊来的选择是正确的,她认为自己给白伊来铺的路更稳定,而白伊来理应听从自己的安排得到最好的归宿。

  母女的争吵声惊动沉默的父亲,白兴业皱起眉头,相较于责骂白伊来,他更看不惯安斯远。

  他认为安斯远攀高枝,肯定事先了解过白伊来的家庭情况。

  思及此,白兴业嚷嚷道:“她叫什么?安斯远?她的联系方式在你手机里对吧,伊来,你的手机我没收了,你回房间反省去。”

  “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么大了还被我体罚。”

  听见父亲这番发言,白伊来的肌肉下意识痉挛一下,心更凉了。

  父亲比起母亲更具威慑力,男人总是用更强大的力量压制弱者。但是白兴业看重自己的体面,从不粗鲁地动手。

  如果说夏家英是皮肉上的折磨,言语上的侮辱,那么白兴业就是精神上的折耗,人格上的消磨。

  白伊来深深记得,曾经被罚跪六个小时差点昏迷的经历,那时候她大抵年纪不大,已然忘记被惩罚的原因,但是那种连时间的感知都麻木的失神感,每每回想起都令她发怵。

  母亲仍在喋喋不休训诫。

  “伊来,你应该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和别人乱搞。”

  “你现在已经研二了很关键,该考虑以后的工作,我们已经给你铺好了路,你怎么可以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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