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 / 2)

  其实白伊来老早就做好会被拒绝的准备,可安斯远这人就是精得很,提早一步拒绝她,给双方都留了台阶下。

  白伊来不想这样。

  安斯远的回避,恰说明她对白伊来的在意。

  既然知晓白伊来的情谊,至少要给个回应吧?这种不容分说的态度是什么?选择继续当朋友是什么意思?若真是对白伊来毫无半点想法,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安斯远身边不缺白伊来这样的人,更不缺一个凡事都得找她帮助的人。

  白伊来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安斯远最擅长的就是扯开话题,用花言巧语骗得人团团转,和她争论,企图夺回话语权,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一声急促的刹车绵长而刺耳,前方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没刹住车,径直朝二人奔来。

  安斯远眼疾手快,推开白伊来,自己赶忙往后一跃放自行车前行。

  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后翻,落在专门用以竞走的橡胶道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自行车恰巧停在二人原本站的位置,若不是安斯远反应快,估计三个人会像保龄球瓶一样稀碎地散落一地。

  橡胶道缓冲重力,安斯远的尾椎骨一阵麻,接着是缓慢扩散开的肉痛。

  白伊来和两个中年人团团围上,少年跳下自行车,急忙扶起安斯远。哪怕安斯远连声说没事,几人执意想要把安斯远送到医院看看。

  医院不远,她们步行也没多久,傍晚刚从医院碰面,现在又要回到医院。

  简单拍个X片,比对安斯远上次的医疗诊断,直到医生开口说没事,几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白伊来扭头看向男孩,约莫十岁,身高不高,成年人的角度看像是一只小猴子。

  男孩面容还带有惊魂未定的恐慌,父母站在她面前,白伊来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这势头,估计他要挨骂了。

  “儿子,对不起,爸爸妈妈下次给你找一个宽一点的环境练车,你也说过这里人多怕撞到人,是我们决策的错。”母亲蹲下身子,给予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男孩脸上的恐惧缓和不少。

  安斯远出来,男孩的父亲和她说,“你的检查费用由我们承担,毕竟是我们的问题,很抱歉我们在人行道上练习自行车。”

  闻言,安斯远表示人没受伤就行,让小男孩别太伤心。

  父母的温和的笑容与话语,孩子从最初的自责到释然,安斯远的体谅与包容,这本身是一个和谐的事情,却像是一根针,扎入白伊来的心。

  孩子刚刚学车,甚至表示不应该在人行道上骑车,父母执拗地让他练习,没控住,撞到人,对方赔偿很快,也没造成大的损害。

  明明是和谐的,美好的画面,却刺得白伊来心疼。

  她竟然卑劣地想着,男孩会受到父母的责备,她理所应当地认定父母会将错误都归咎于孩子。

  白伊来的胸口泛疼,每呼吸一次,便是撕裂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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