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了然10（2 / 2）

咦，是这样的吗？林如海摸着女儿已经不再冰凉的小手，看着她的脸色也不如往常那样苍白，好奇地问九如：

“这些话，是你爹娘说的？你和你哥哥当年吃奶吃到几岁？洋人也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九如怔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我虽然不记得我小时候的事，不过听我娘讲过，洋人喂奶喂到一岁之后就不再给孩子吃母乳了。竟是吃牛乳羊乳的多。我娘说，我和我哥哥都是一岁以后就开始吃饭吃菜喝奶子了。大人也吃得，我们当时每到一处，都会带些当地的奶子，奶酪，奶皮子，酸奶疙瘩什么的上船，慢慢吃。我爹娘也吃的。听说洋人体壮，就和这奶子有很大的关系。”

正好贾敏一脸愁容的出来，成玉竟然哪个乳娘的奶都不肯喝的。听到九如这一番话，不由得听怔住了。和林如海对视了一眼，不禁同时忖度，要不然，不再给成玉找乳娘了？也喝喝这牛乳羊乳，吃吃饭菜试试？

正好，黛玉和九如的饭桌还没撤，贾敏索性让小厨房直接按黛玉和九如中午吃的，原样再上一桌来。他们夫妻也饿透了。

李三家的一听，就有点傻了眼。小姐和九如姑娘，今天中午可是吃的牛肉面啊？太太还好说，本来就是京城嫁过来的，平时也会吃点面食面条子的，可大人，也吃面？

她还是没敢完全听从，除了面，还现炒了四个小菜，盛了两碗米饭，狠狠心，连早上的春饼都上去了，还另外蒸了两碗虾仁蛋羹，给成玉小少爷吃也是好的。

林如海一看这一桌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看，这就跟昨天的一样，又是这位九如姑娘折腾出来的吧。直接就让侍立在一边的白鹭给自己和贾敏一人盛了一小碗牛肉面，执箸就大吃了起来，连吃了两碗还觉得不足，喊道：“痛快！！上大碗！！”非让厨下再给他海碗上上一碗来。

贾敏一边喂成玉吃蛋羹，一面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豪迈的吃相。“老爷？你爱吃面？”

林如海哈哈大笑：“怎么，夫人不知道不成？我小时候，可是在我的外祖孔家长大到了六岁，才回了苏州的。包括我母亲，也最爱面食。只是这南方的面食，跟北方的面比，实在是没什么滋味。也就浇头的花样多些。今天这面的味道调和的就不错。这几个菜也炒的好。夫人一会儿好好赏赏厨下罢。”

贾敏抿嘴笑了：“那当年，你我成婚时，在我家你也不怎么吃面啊。筷子都动得不多，害得我一直以为你是南方人的胃口呢。”

“新姑父上丈人家的门，怎么好这样大碗吃面的？多不雅相。我又怕岳父母觉得我是个饭桶，克制了再克制。再说，你家到底是金陵迁过去的，厨子也不是京城的，还是南方的手艺，你没出阁时，面也吃的不多吧？”

“这倒是的。不过我当时入宫参选的时候，倒是吃过几回。我大哥当时没事就带我出去逛，最爱带我去吃炸酱面，爆肚面，烤肉什么的了。确实味道不一般。”

他夫妻两人说得热闹，贾敏怀里的成玉可等不得了，张着小嘴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勺蛋羹，急得指着勺子啊啊大叫了起来。把屋里众人笑了个不得了。

黛玉最疼弟弟了，一看这样，就虎着一张俏脸，拉着曾嬷嬷让她把成玉从贾敏的怀里接了过来，自己抢过贾敏手里的勺子，亲自喂起了成玉。就是人太小了，勺子拿不稳，一勺里只有一半能喂到成玉嘴里的，剩下一半都扣在了曾嬷嬷和成玉的身上。

贾敏本来要把成玉接回来的，可是却被林如海拉住了，还用下巴指指桌上的面和菜，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赶紧吃。脏一点怕什么，他们姐弟亲香，比什么都强。

从这天起，贾敏真的不再给林成玉找奶娘了，而是让三个孩子一起吃起了饭菜，还以方九如的意见为主，她说她平时吃什么，想吃什么，就给三个孩子做什么吃。连贾敏和林如海每每也跟着一起吃。

还别说，就这么吃了七八天，成玉和黛玉就跟吹气球一样，变得白胖了不少。成玉身上的那些红疹也都结了痂。方九如还带着两个小的一起多跑动，睡觉前一杯奶，两个孩子晚上睡觉也都开始睡得香甜起来，基本上一觉能睡到天亮。

贾敏和林如海都对方九如感激不已。给方九如的待遇也越来越好，几乎和黛玉成玉一样了。

而在这时，京城的那位天子，终于给了林如海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