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情关难过52(1 / 2)

段银山白白的给鬼子干了活,气得哀哀痛痛无精打采了一段时间,又在村里溜达。他路过三寡妇家外面时,忽然看见自家的黑瓷大尿盆在三寡妇家院墙上放着。

这是什么情况呢?她怎么使用我的尿盆了,是不是三寡妇回心转意了?段银山又开始胡思乱想:以前一直是风平浪静的,现在世道变了,鬼子来了,肯定是三寡妇想找我做靠山,所以就使用我的尿盆,对我示好了。

段银山又一次鬼鬼祟祟在三寡妇家外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三寡妇带着两孩子去坟地给自己的男人过了三周年祭日,刚回来就看见段银山又贼心不死的来了,她轻手轻脚的把两孩子推到墙边上,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柴棍子,从背后照着段银山的腿部狠狠的打了一下。

三寡妇每次都是冷不防,段银山来不及招架,忽然间疼的他打了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上,回头看见了三寡妇,哭笑不得的问道:“你凭甚打我?打狗还要喊个醒道个明白呢,你白平无故的打了我,就不怕我睡你家炕上打发不起。”

三寡妇笑眯眯的道:“你进去睡一个试试!”

段银山最怕三寡妇的笑脸,这个女人每次都是笑着下手,总是那么火辣辣的样子,把自己搞得又喜欢又害怕。他颤颤抖抖指着院墙上的尿盆说道:“你都使用我的尿盆了,而且还是不声不响的,那分明就是勾引我的嘛......”

“勾引你?”三寡妇再次举起棍子往下打:“对,老娘就是勾引你,看清了,这就是勾引。”

段银山连滚带爬的躲开,求饶道:“寡妇娘娘,不敢了,不敢了,实实在在的不敢了。”

这一回的争吵同样也惊动了邻居们,一号喇叭笑着出来问:“三喜的爹是不是旧病又复发了?上一次被三寡妇的飞刀吓得尿了裤子,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段银山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土反咬道:“你才旧病复发呢,知不知道,她三寡妇霸占我的尿盆了,你自己看。”

一号喇叭告诫道:“胡说八道,那是因为日本鬼子放错了门户,我家的尿盆也不是原来的了。”

三寡妇把两个孩子带回院子里,将黑瓷大尿盆拿出来笑眯眯的要往段银山头上扣时,段银山像风一样的溜开,三寡妇远远地把尿盆扔过来,打中了段银山腰部,尿盆落下来顺着坡路滚到沟里。

“两王八,炒面神,老娘不是陈宝凤,不是三喜秀秀,能任你随便欺负的。”三寡妇又拿了一根棍子飞舞着朝段银山再次扔过来骂道:“两王八,你有种就过来近距离跟老娘打上一架,别学着乌龟缩了头。”

“别以为你自己明媚亮眼的,活着不把人情送,死了烂成一堆粪。”段银山耿耿于怀,依旧不死心,却又与三寡妇说不上话,只能站在远处,用民歌的调调,把自己火辣辣的心思嬉皮笑脸的唱出来:“翻穿上那个皮袄......伊儿吆......爬下了走,就因为眊妹妹......我摇三摆,装了一回呀,装了一回的狗......”

一号喇叭好言相劝:“你就是变成了狗,也不管用,以后别装了。留着那点心思,想办法把三喜寻回来为自己养老送终吧。”

段银山最不能提的人就是三喜,三喜在家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用管,那是享受生活,三喜离开以后,他的生活质量急转直下。前段时间给鬼子白白的劳动了一个多月,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三喜若在身边,他肯定不会去鬼子那里白干活。

想着想着,段银山忽然哀哀痛痛哭了:“三喜啊,三喜啊,你改成了陈清水也是爹的儿子,清水浑水都是爹的儿子,爹会等着你回心转意的。”

段银山总是抱着幻想,希望三寡妇青睐自己的同时,也希望能和儿子重新和好。但又一想,上次在同安堂相见时的情形,知道三喜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想到此处,他又恨毒毒的骂了一句:“青干了的三喜,指望不上了。”

三喜改名陈清水走了,但他挣下的银子还有一部分在段银山手里。段银山回去拿了几块银元,去日本人的供销社显摆道:“买洋货,我要买洋货,享受享受洋货的滋味。”

日本人的供销社设在村口的一处平台上,是新搭建的木结构的简易房子,在这里监视前峰山的外来人员可以一览无余,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八路来攻碉子。

供销社里没有半点洋货,琳琅满目的都是鬼子抢来的其它地方的中国货物。段银山挑三拣四了一会,选中了一件银压襟的物件,鬼子售货员等出了两块银元的价格,段银山买下了别在胸前,他如同炫富一般从三寡妇家大门外走过,希望三寡妇能看见了,他要作为投情礼相送。

段银山没有看见三寡妇,他的脚步轻飘飘的试验了几回,最终不敢进三寡妇家的大门,而后又哼着摇三摆的曲曲,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崔齐齐让自己的手下装扮成鬼子兵,于半夜三更到临近的县城喊着“吆西吆西”的鬼子话,抢了十多个年轻女子,送到了前峰山的碉子里充当慰安妇。

谷口茂来前峰山时还带着两个朝鲜娘们,那是他的专属品。这两娘们是日本女子的打扮,趿拉着木屐走来走去,天天在碉子里晒太阳。

碉子里还有几个低级别的小军官没有特权,但他们和士兵不一样,等待轮流糟蹋慰安妇的时候,这些小军官能排队在最前面。

碉子里还有几个担水砍柴的本地人,刚开始因为金黄黄欺骗了当地的老百姓,日本鬼子找不到苦力工了,后来迫切需要苦力工的时候就破例提前支付了工钱,雇佣了几个本地人。

“大锅饭”是本地苦力工给慰安妇起的特定的新名词,他们称呼谷口茂的那两个朝鲜专属品的娘们是“小灶点心”。

有一个管理仓库的鬼子小军官与众不同,他眼馋谷口茂的那两个朝鲜娘们,不愿吃“大锅饭”,但又因为级别太低,尽管流着口水也不敢造次,他的名字叫石田太郎。

李子沟的李果儿趁父母熟睡时贴了个红纸的口红装,带着父亲的大草帽偷偷地逃出来,自愿到碉子上送亲,她闪着大草帽妖声妖气的像做买卖一样自卖自夸:“我的花姑娘,皇军的喜欢。”

鬼子哨兵看她是个女人就带进来,几个小军官出来“验货”时没有通过,他们齐刷刷的摇头,龇牙咧嘴的笑道:“花姑娘的不好!花姑娘的不好!死啦死啦的(杀死的意思),死啦死啦的。”

李果儿还是和王有禄相亲的时候一个样:胳膊粗的像柱子,腿像柱子的爹,腰像柱子的爷爷。但她永远是那么自信:我李果儿就是不爱穷鬼,我要嫁一个有钱的。她还记得金黄黄留下的话:“皇军的银子白花花的,就是给你准备的。”

管理仓库的小军官石田太郎看见了李果儿,再次显示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乐呵呵的举起李果儿的手大呼大叫:“花姑娘的独食,我的小灶点心,咪西咪西(吃饭的意思)的。”

正在此时,有几个担水的苦力工回来了,他们

听到了石田太郎夸赞李果儿的话,给水瓮里倒水时交头接耳道:“这个鬼子什么口味,这样的姑娘也算花姑娘,还小灶点心......那模样放在小灶里就是黑点心一个。”

其中一个道:“点心不点心的我们又不吃,管她干嘛。我们担水能挣得钱,鬼子不祸害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李果儿踏踏实实的住在碉子里,她的名字由小灶黑点心直接删减成了“黑点心”三个字,管理仓库的小军官石田太郎被称作黑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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