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情深义重36（2 / 2）
三喜：“没问题，他和山丹对我们都好。我觉得
应该出些租金，不能白住。”
“徐大龙不会要，他跟我爹有交情，山丹刚才还
说欠着我们的救命之恩，租金的事别提。”
王青山安慰了三喜一番，又来到成医生家里。
成医生给了他一小瓶药：“这个药你回去试试，跟你
们的金疮药比较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王青山问：“这是用独一味制成的吧？”
成医生点了点头，打开柜子拿出一对很漂亮的玉
镯，给山丹和玲子手上各戴了一只：“这是我给你们
的礼物。”
玲子要推辞，王青山说了一句：“成伯伯给的东
西不能拒绝。”然后又问：“日本人走了？”
成医生回道：“走了，前峰山平静的日子恐怕不
多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动荡不安的战争年代，前峰山
依然是一片净土，现在还能泰然处之。年年这个季节
，前峰山的老百姓都会争先恐后的在就近的山林里捡
些枯树枝，备足了一个冬天的柴火。
王青山行动的晚，要到远处的林子里砍柴，玲子
说自己在外婆家担水砍柴的活都干过，她也要跟去做
个樵夫。
深山腹地有一片林子是很整洁的，地面上没有杂
草，几块大石头摆放在丛林里显得突兀。王青山告诉
玲子：“这里是爹娘练功的地方，那石头是八卦阵。
”
玲子在石头上跳来跳去玩的不想走：“我喜欢大
雪纷飞的时候，在这里与天同乐。”
王青山道：“过两天跟我去龙王堂附近，开垦一
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林子。”
玲子很高兴，做了几日樵夫忙前忙后，王青山家
院子里的干柴垛子垒得比院墙还高。
他们在林子里捕获了一只兔子回来，王仲明在兔
子背上剪了两处皮，分别敷了自家的金疮药和成医生
配制了独一味的外伤药。两天过后再看兔子时，一家
人感叹：“虽然不及金疮药，但成医生的配方已经很
了不起了。”
近来，前峰山的几对新人都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
子，只有王金来还在不厌其烦的教荣花识字，而荣花
却是心不在焉的学着，几天下来一个字也没学会。
王金来急的拍桌子瞪眼：“让我的苦心白费了，
再这样当心我休了你！”
“我会好好的学。”荣花嘴上是如此说，可她实
际上不接受，心中却道：“我就这样，只有骗哥哥的
时候才是一心一意的，写字学不会。”
一个有翅膀的人要求飞的更高，而一个无知的人
只喜欢原地踏步走，生活的理念不是一个级别，偏偏
又成为夫妻。王金来虽然气得够戗，但他还是一如既
往的教荣花。有夫如此，也算命好。
有一次，从篝火台往回走的路上，王青山和王金
来说了山丹的近况：“她心心念念的，依然是欠着我
们的救命之恩，又说要把你娘给的十块银子还回来，
至今还是和徐大龙分居着。我猜想她和你一个样，嘴
上说放下了，心里却放不下。”
“缘分是命中注定的，无缘的人，我会忘记她，
只是需要时间。”或许王金来真的想忘记过去，而他
淡淡的惆怅里，掩饰不住对山丹的痴情。
王青山家今天杀猪，又买了一只羊一起杀了。王
金来给帮忙，趁屠宰的现场，他家也在这里杀了一只
羊，剥皮之后拿回去让父亲去处理。由于自家的猪被
狼吃了，王青山给了王金来一半的一半猪肉，也就是
一头猪的四分之一。
剩下的肉剁成了小块，带骨头的连骨头一并剁了
，做烧肉的做丸子的一块一块的都剁好。
王仲明家九间房屋的地方，院子大的能跑开马，
背阴处有两个菜窖，存放着一个冬天吃的土豆胡萝卜
以及白菜。
菜窖跟前放着四口大瓷缸，王青山把玲子叫到跟
前吩咐道：“从明天开始轮到我做饭，你得跟我熟练
五天。先看看，这一缸是夏天晒的豆角干、萝卜干、
茄子干之类的，这一缸是放馍馍之类的熟食，已经冻
住了。剩下的这两缸是放猪羊肉的。”
玲子问道：“肉冻到缸上了怎么办？即便能拿出
来也是一大块，不好切。”
“有办法，我教你。”王青山去空屋里拿来一些
桑叶，这是夏天采的，洗干净了又晒干，就是留着要
冻肉用。
王金来一直在帮忙，他们在缸里铺了两层桑叶，
把切好的肉放进去，一块一块的用桑叶隔开，上面又
盖了一层桑叶，不一会就放好。然后又盖了一块厚厚
布，再用石板压住。
王青山告诉玲子：“一块肉就是一顿吃的，桑叶
也不能扔，要跟骨头一起炖。”
玲子笑道：“好吧，从明天开始，我就学着做个
厨子。”
王仲明夫妇也没有闲着，把猪头和肠肚之类收拾
好，将猪头劈成两半，和猪蹄放到大锅里，加了调料
，又放了些萝卜干和桑叶，在院里的地火上炖了。
王青山打扫了院里的血迹，到了晚上，地火上的
工作完成以后，又在院里撒了一些醋，避免血腥味太
重，招的狼来。
......
在同安堂见到日本人，徐大龙也不安。父亲徐正
礼死后，他把于家巷口的粮铺给了大宝和吴妈，这里
的店铺也是关着的，同样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知道有人惦记徐家的宅子，担心到时候来不及
，这几天夜深人静时，他和大宝把家里吃的喝的用的
悄悄地倒腾到粮铺后院的屋里，提前安顿好大宝和吴
妈将来的去处。
山丹不只学文化，也在成医生那里和徐大龙一起
读些医书，近来还学会了骑马。徐大龙又去刘毛子家
租了一匹马，山丹骑着他的马，夫妻二人打扮的焕然
一新，带着礼物到前峰山做客。
路过李子沟，他们去看望了姑姑徐春花，给了礼
物。山丹怕及了自己的爹娘欲壑难填，不愿回娘家看
一眼。
他们的马留在沟门前，一人提着一个食盒，里面
装得是点心和熟牛肉，另外又给王金来母亲的食盒里
放了五十块银元，算是报答山丹那次吃错药时的情义
。
沿着一路缓坡上去，徐大龙站在高处的地方四下
里望了望，冬季里的袅袅炊烟被清风吹散，似乎能闻
到五谷杂粮的清香。弯弯曲曲的小路延伸到各家各院
，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村里走动，祥和而宁静的山村
，在阳光下温暖如春。
村东头有一个空旷的院落特别显眼，徐大龙和山
丹朝这边走来。王青山家今天一大早就有喜鹊在大门
外的树上报了喜讯，他从篝火台晨练回来，早早的和
玲子做好了羊肉馅，准备吃饺子，也盼望有亲戚来。
他家院里几株文冠果树的叶子早已落尽，只有几
个干巴巴的果子挂在梢头，像这里的主人公一样，在
这个世俗的小山村有些与众不同。
徐大龙往回走时，手里的食盒磕在树干上，有一
个干果子落下来掉入怀中，他顺便接在手里，抬头看
了看树，低声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王青山听得有人来了，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了笑道
：“好兆头，恭喜你，要当官了。”
玲子也出来打招呼：“往这边走，爹娘都在，我
们家喜鹊报的很准，还真有亲戚来了。”
徐大龙和山丹进屋放下礼物不约而同道：“我们
来迟了，舅舅舅妈莫怪。”
王仲明夫妇嘘寒问暖，给桌上放了一盘酒枣，对
这俩人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他们之间有上一辈的恩
情，也有同安堂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