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心相印34（1 / 2）
王青山带着玲子回到自己屋里，两个人独处的时
候反而拘束了。在路上打情骂俏的劲头一点也没有，
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坐，坐，坐......”王青山第一次把女人
带回家，说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心也慌得绷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
“屋里，挺暖和......”玲子点了一下头，走
到火台跟前站着，她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自在，再
没有话。
略定了一下神，她满屋子看了一遍：后炕的书桌
上放着笔墨书本之类的东西与茶杯，炕中间放着铺盖
，叠得整齐。屋里还有两个大柜子，旁边有箱子，都
擦得锃亮。门口有一个树杈一样的衣架，挂着衣服。
火也烧的旺，能感觉到砂鏊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火台
上还有灯树、暖壶、洗脸的铜盆等等......
一下子两个人都沉寂下来，屋里静静的能听到对
方的呼吸声。谁也没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王青山急
忙避开玲子的眼睛，出了外面。
“我怎么会这样呢？好紧张。”王青山在胸前摸
了摸，哈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壮了一下胆：
“不行，我得像个爷们。”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回去时，玲子已经坐在炕上
看书。
“看你别扭的样子，是不是对我不满意？”玲子
问王青山话，眼睛盯着不曾移动。
王青山坐到玲子跟前，近距离的表情，比刚才显
得自然了些：“我只是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知道你为何会这样吗？”
“初次见面，就是觉得突然。”
“不说实话......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
结为夫妻，所以你知道了我是玲子，就不自在了。而
我一直想着要嫁给你，我能适应过来，是因为我有心
里准备，看着你不觉得陌生。你对我连心里的准备也
没有，如果你不满意我，现在说出来，我可以走人。
”
“我满意你，真的满意。”
“说理由，满意我的理由。”
两个人聊着聊着，王青山进入了正常状态：“理
由很简单，我就是好色。”
玲子听闻好色二字，马上变了脸：“好色？明年
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你看见那一朵漂亮了，会不
会采回来？说心里话！”
“这个不会，至从我爹娘私下里把我许配给了你
，我对别的女人就没有多看过一眼，更没有动过女人
的心思。你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时时刻刻拴在我心
上。我曾去过留仙镇，没见到你。后来担心过怕你太
丑，提过几回退婚，再一想，我爹娘的眼光应该不会
错。直到今天，知道了你是玲子的那一刻，我就
想......想入非非了。”
“我在哪个节骨眼上露出了破绽，被你一眼看穿
了？”
“是我哥看穿了你的身份，就是在门外抬豆腐渣
的那个。他有经验，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是他肚
子里的蛔虫......你好像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至
少琢磨过我的心思。”
“我得跟你过一辈子，当然要琢磨你了。难道还
能琢磨了别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长着老鹰一样的鹰钩嘴，还
有青蛙那样的泡泡眼，见面就能把你吓晕？”
“你爹娘都那么好看，你觉得他们能生出老鹰和
青蛙的儿子来？你太幼稚了！”
“如此说来，你想象中的我，是很漂亮的。说明
你也好色，我没让你失望吧？”
玲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重新审视了一遍，羞
答答的道：“我看你还是一般。”
“我看你已经是三般了。”王青山再次细看玲子
，冰肌皎皎，玉面无尘，三分羞涩，三分灵秀，似一
缕花魂，惹得他情心动处，种下春梦一片，泱泱如海
。
到了晚上，王青山把自己的铺盖往前移了一下，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被褥，铺在炕中间，这是给玲子
准备的。
玲子把新铺盖移到后面，又把书桌放在中间，告
诉王青山：“这个书桌就是一堵墙，我睡墙里，你睡
墙外。”
王青山看着问道：“你觉得这个书桌能挡住我？
或许是你也没有适应了我？”
玲子嬉皮笑脸道：“谁翻墙了谁是小狗。”
“你要是这样说，我脸皮薄，不会当小狗，一辈
子也不会翻墙，我们就墙里墙外都单过。等你奈不住
寂寞的时候，来墙上招呼我。咳嗽一下就行，我心领
神会。”
“单过就单过，你就等着看我，会不会翻墙与你
私会，我们比比耐心。”
“比就比。”其实王青山还是适应不了和玲子住
到一块的事实，他把洗脸水和毛巾准备好说道：“你
先洗漱了睡，我去外面走走，让你自在些。”
“我的雪花膏......包袱还在爹娘屋里，我去
拿。”玲子要洗漱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包袱，她来到
公公婆婆门外，以为和在自己的父母跟前一样，没有
敲门。进去的一瞬间，看见公公婆婆正抱在一起你侬
我侬。
慌乱之中，玲子急忙退出，跑回来感觉无地自容
，背靠着门用小胳膊挡住眼睛，责备起自己来：“我
该死，该死，怎么就撞上了？”
王青山看着玲子自责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你
该不是碰上爹娘亲嘴了吧？”
“啊，你也碰上过？”
“以后不要往爹娘屋里跑，他们就那样，恩爱。
大白天看书的时候、唱歌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我娘
都是在我爹怀里的。你用不着惊讶，习惯了就好了。
”王青山说完，要出去的时候，母亲在外面敲了一下
门，进来了。
玲子不敢抬头看婆婆，反而是吴春娇神态自若，
没觉得老夫老妻亲嘴的事，让儿媳看见了就见不得人
。
吴春娇把玲子的包袱放在炕上，凑到儿媳妇脸上
笑道：“别不好意思，在咱家过日子，是很自由自在
的。”
“娘......”玲子还是觉得没有敲门就进去，
撞上了公公婆婆亲嘴是不应该的，她羞羞答答依旧不
敢抬头。
吴春娇前后走了几步，看着炕上的书桌把两个人
的铺盖隔开，她在书桌是摸了一下：“这个书桌能挡
住什么呀，一眼就能望穿的儿女情长，偏要拐弯抹角
的过。”
王青山看着母亲笑：“娘，你和我爹在家的时候
，把门关的紧些。”
吴春娇走时瞪着儿子说了声：“坏小子。”
王青山定了一炷香的功夫，给玲子让出了方便洗
漱的时间，他去了王金来家。
王金来在灯下看书，荣花炒了些南瓜籽，从锅里
倒出来分作两盘，王青山拿了一盘放到桌子上，另一
盘荣花端过去给了父母。
王青山说了他和玲子的事，也说自个不丈夫：“
说别人的时候，我能言善辩，轮到自己了，畏手畏脚
的，连个女人都不如。心里慌得要命，嘴上还硬撑着
。”
“那就顺其自然吧，千万不要像我喝醉了胡来。
”王金来后悔自己的选择，至从戒了酒，他的心一直
是半零半落的：“那日看见山丹，我的心差点又碎了
。回来看见荣花时，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举目无亲
，不忍伤害她。而你不一样，你有傲气，要活成你自
己。”
兄弟两正说话，荣花回来问王青山：“你来我家
有事吗？”
王青山从桌子底下拿出王金来写的字：“有，我
来负责教你识字。”
荣花把桌子上的瓜子放到锅台上，自己坐到炕边
，给了王青山一个后背：“不要吃瓜子了，你喜欢字 ，就吃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