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晚上丢了两个人4（1 / 2）

江姜说得还不太准确，更确切地说，窥机道人是失踪了，他客房的床上留下了好大一滩血水，一直蔓延到了窗边。只是一般人如此大量失血，多半早已命不久矣，所以江姜才会认为师父已经命丧他手了。

阮流霞好言安慰着伤心的江姜，卫祁予借机在窥机道人房中四处查看。屋里的摆设东倒西歪，有明显的打斗迹象，却不知这窥机是遭遇了哪路强敌。屏风上留下了几道伤痕，似劈似斩，像剑又像刀。床边的脚凳上，暗红的血渍中夹杂着其它什么东西，卫祁予上手摸了摸，触感像是湿润的新泥，但是色泽却泛红。

江姜啜泣道：“师父他喝多了酒，一回屋就睡下了，他一睡着就根本叫不醒。”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何时发现他不见的？”卫祁予问。

“他回屋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下山去。后来我打算睡了，见他屋里还亮着灯，以为他又醒了，就想过来看看，结果发现门竟然是掩着的，里面……里面就……”江姜说不下去了，又呜咽起来，阮流霞不由叹气：“来，江姑娘，我们去内堂喝点水。”

山庄的管家胡乙走进来，卫祁予连问：“找到窥机掌门的行踪了？”

胡管家摇头：“庄子里没有，庄主已经带人往山中搜去了，只不过四通镖局那边的人来说，他们的总镖头也不见了！”

卫祁予惊道：“连聂总镖头也失踪了？”

仿佛什么坏事都上赶着撞到了一块，对品剑山庄的众人来说，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所有庄人打起精神，严阵以待，在山庄内外分出四路，搜寻两名失踪者。而庄子里的外来之客则都被卫祁予召集到山庄的会客堂白石厅，避免再横生枝节。

按照四通镖局的说法，聂清嘉是大概戌时中与他们分开的，当时庄主卫长风正来找聂清嘉说情，却被她拒绝了，只留下文掌柜与众位镖师同他谈话，顺道一起用了晚饭。就在窥机道人出事后不久，文掌柜去敲聂清嘉的房门，才发现人已不在房里。至于她具体是何时不在的，却竟没有一个镖师说得上来。

如果聂清嘉的消失与窥机道人的失踪发生在同时，那便不免教人怀疑，是她不小心撞见杀害窥机的真凶，因此被凶手连带着窥机一同抓走了。眼下距离事发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凶手即便逃出了山庄，也应还躲在这雁山之中。奈何雁山广博，南北共一百零二峰，要从这么大的山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使找到了人，也至少要花上三五天，可是看窥机道人的伤势，届时他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卫祁予毫无头绪，只好再一次确认：“江姑娘，麻烦你再好好地想一想，除了今日那两位听松门弟子，你们武当派或你们窥机掌门，真没有与其他人结过仇么？”

在阮流霞的安抚下，江姜已经平静了不少，闻言摇头：“没有，我们武当派沦落到今日，门人死的死，走的走，哪里还有余力去与别的门派发生争斗。就连那两位听松门的人为什么找上我们，我和师父都还是稀里糊涂的。”

武当派这边找不到线索，卫祁予只能转向四通镖局这边。 自从进到这厅中，文掌柜便忧心忡忡，反复呢喃了好几回：“即便找不回活人，至少也得，死要见尸……”他身边坐着的几位镖师倒是面色轻松，有说有笑，似乎完全不将他们总镖头的死活放在心上。